要說自打聞月宗的人聲勢浩大的進村以來,這汪水村裏的人可真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呐。
這歡喜的呢,自不必說屬村長家尤為;而至於這憂愁的呢,首當其衝就以村裏裏的赤腳大夫,孫啟炎為甚。
俗話說得好,這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這孫啟炎不但做了虧心事,殘害的還不隻是一條性命!
再加上這村長必然是把村中鬧鬼的事,跟聞月宗的人過說了,那他們作為修士必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可這鬧鬼的事,其他人對這各中原因和細節是毫不知情,但是他孫啟炎作為殺人凶手,他則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在聞月宗的人要進村的前幾日,他就是整日擔心憂愁,吃不下飯也睡不好覺,整個人神經緊繃,眼看著都削瘦看一大圈。
終於在今天晚上,父子二人剛談完心準備睡下的時候,院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孫啟炎那是做賊心虛,聽著這點風吹草動就緊張起來,一直支使著孫常安出去看看。
孫常安雖然不解自己父親為何會怕成這樣,但聯想到最近村子裏鬧鬼的傳聞,出於不放心,還是壯著膽子打開房門,想出去查看。
房門打開,小院裏卻空無一人,甚至連之前傳來響動的院門都還好好地關著。迎麵一股冷風吹來,直叫人心底發毛,瘮得慌。
孫常安就這麼愣在門口,好半天也不見動作。孫啟炎喊了他兩聲都不得回應,無奈往前走了幾步,想去拍拍他的肩,問問什麼情況的時候,孫常安又動了。
他雙腳別別扭扭的往前挪,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那步履踉蹌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剛學走路的孩童一般。
孫啟炎見狀就不再上前,心底不禁“咯噔”一下,右眼皮也開始狂跳不止。心底有聲音在呐喊,讓他快點上前去把門關起來,並且呐喊的聲音越來越急促,他額頭上也開始冒出汗水,可是他就是挪不動步子。
那雙腿就如同灌了鉛一般,讓他直愣愣僵在原地,看著去而複返再次出現在門口的孫常安,看著他晃著手裏冒著寒光的匕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孫啟炎大駭,拚命的大喊:“常安!常安!常安!我是爹,我是你爹啊!你這是咋了?你想幹啥?”
孫常安此時卻像個瘋子一般,壓根聽不進孫啟炎的話,他雙目赤紅著,舉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就刺出去。
那孫啟炎也不是個傻子,即刻就想往一旁退,躲開這一刀。可是他想是如此想的,雙腿卻不得動彈半分,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匕首朝著自己直刺而來,最後整把刀沒入身體 ,一刀兩洞,血嘩啦嘩啦往外流。
“咯咯咯,咯咯咯。”
屋中突兀的響起一陣孩童的笑聲,孫啟炎驟然失血無力的倒在地上,努力的抬起頭,往笑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全身僵青,雙眼霧白的鬼嬰坐在不遠處,一雙小手不停拍著,笑的陰森。
“鬼!鬼啊!有鬼啊!”
孫啟炎用盡全身力氣崩潰大叫,這才引得李大重等人翻牆進來,而後便是匆匆趕到這的無初,以及最後呼啦啦來遲的聞月宗的人。
想起了一切的楊雪花周身登時氣勢大變,她的指甲開始瘋長,雙手的皮肉再次消失,隻餘下森森白骨。
她的肚子處又再次破開大洞,隻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那破開的肚子中,除了吊在外邊的腸子髒器,還有一個鬼嬰雙目猩紅,大張著嘴巴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