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醫院病房環境就是好,整成了酒店的奢侈風格。
靳清野手上打著點滴,蔫巴巴的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呀,狗狗眼緊閉,眼尾紅的很明顯,睫毛彎曲。
看起來累壞了,眉頭微皺,似乎還有疼痛殘留。
他骨節分明的手貼著肚子,手背上藍色的血管紮著輸液的針。
藥水正一滴一滴流進他的體內。
倪芷走近就聞到了刺鼻的酒精味。
她知道靳清野向來都是不喝酒的。
倪芷定定的站在床頭,眼睛直勾勾的瞅著靳清野。
好久沒這麼端詳過他了。
倪芷的心髒瘋狂的跳著,叫囂著想跟他親近。
她剛剛看了掛在床位的檢查報告。
空腹喝酒導致出來的急性炎症,出現了胃劇烈疼痛的痙攣。
真是個傻子。
倪芷看著靳清野的睡顏,眼裏的擔憂都要溢滿了。
她舍不得走了,後悔對靳清野說狠話了。
他是小狗,是真的可能會當真的。
怎麼還自虐起來了?
病房門被推開,陸遠舟靠在門上,也沒進來。
他噔噔敲了兩下門。
倪芷心領神會的起身,打算出門聊聊了。
她走到一半,回頭看了眼靳清野。
倪芷嘴唇微動,聲音很輕很輕,幾乎輕到聽不見。
“你要快點好起來。”
門被合攏,幾個私保又守到了門口。
而病床上的靳清野似乎有所感應,嘴裏又開始喊著倪芷的名字,想奮力清醒可又被不可抵擋的安眠藥物給侵襲。
“介意我抽煙嗎?”陸遠舟翻出一包煙。
“給我一根。”
倪芷內心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也想抽煙緩解下心情。
此時兩人已經站在天台,俯瞰頂樓以下的燈火通明。
靳清野的VVIP病房,也在頂樓。
距離天台很近。
而天台恰好也足夠黑暗和安靜,方便抽煙講話。
頂樓的晚風有點大,倪芷裸露的手臂微涼,她沒忍住瑟縮了下,雙手摸了摸手臂,緩解涼意。
陸遠舟使了個眼色,一個私保拎著一件薄款外套,畢恭畢敬的遞給了她。
“謝謝。”倪芷也不客氣,披上後,指尖一抹星火在黑暗中明明滅滅,“說吧,都發生了什麼。”
倪芷的指尖有些微微的顫抖,內心騰起的那股子奇怪的心悸讓她有點難受,難受的反胃。
陸遠舟側頭,目光沉沉的看著倪芷嬌俏的側臉。
“清野他……”陸遠舟回頭,看著煙慢慢燃燒,煙霧繚繞,“是被他血緣關係上的生母綁架去了M國,手機也砸了。”
綁架?!
這個詞很嚴重。
倪芷想到靳清野不情不願說他是被他媽弄去M國的。
她突然就懂了,靳清野是個驕傲的小狗,自然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的難堪。
倪芷呆呆的重複了一邊,“綁架?”
“對,是綁架。”陸遠舟狠吸了一口煙,咒罵道,“囚禁,屋子裏一堆監控沒盲區,靳清野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了一個月。”
綁架,囚禁,監控……
這些詞疊加在一起就觸目驚心的,讓人膽寒。
“他當然也反抗,卻被親生母親摁住,打斷了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