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不識路,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找到條公路,公路坑坑窪窪勉強能行車,這時他卻發現自己身無分文,無奈隻能寄希望於老天碰上個好心人,打個順風車。
此地可能較為偏僻,關山邊走邊等快個把小時才有輛破舊摩托駛來,關山大喜,不斷揮手試圖將車攔下。
好在摩托停了下來,司機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年輕,上下打量一下關山,語氣略帶輕蔑問道:“大陸來的?”
關山眉頭微皺,心中不悅,倒也沒表露出來,但要討好這司機他也辦不到,隻是點點頭答道:“嗯。”
小年輕見此便伸出左手掌,不耐煩說道:“五塊,帶你到市區。”
關山仍舊不卑不亢說道:“我身上沒錢。”
“艸!”小年輕這下徹底火了,罵道:“沒錢還想坐車,大陸仔,在這等死吧!”說完便將摩托直接開走,隻給關山留下一股黑煙。
“沒素質!“待摩托開遠,關山才罵道,罵完覺得仍不解氣又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口水。
香港人真小氣,關山走在路邊心中腹誹不已,小年輕留給他的怨念持續半個小時仍未消散,隻是他自己也不想想,換做是他的話,沒有十塊錢,談都沒得談。
在關山強大怨念作用下,終於又駛來一輛車,是輛小貨車。車在關山麵前停下,車窗伸出一張凶神惡煞般的臉,是個四十多歲的大漢,胡子拉碴,嘴叼支卷煙,隻看了關山一眼同樣問道:“大陸來的?”
關山嚇了一跳,這張臉長得太有特色了,初看之下是人都會以為大漢不是個好人,不過關山好歹也是穿越過的人,經過最初的驚嚇很快就鎮定下來,見到大漢神情並沒有像小年輕那般輕蔑,不由對他生出一絲好感,笑道:“剛遊過來,身上沒錢,想搭個順風車。”
大漢隻是點下頭,說道:“上來吧,我隻送你到郊區。”
待關山坐穩後,大漢便啟動貨車,吐出一口煙,說道:“粵語說得不錯。”
關山答道:“祖輩是廣東人,從小學了不少。”這倒是實話,關山雖不是廣東人,但關建軍的祖籍是廣東。
大漢聽了隻是點點頭便不再言語,顯然他是個比較寡言的人,與他粗獷的外表有些不相符,關山當然也不會找他說話,畢竟他的相貌太過瘮人,讓人禁不住想要遠離他。於是,一路上車內都陷入沉默,一直到了大漢的家。
“謝了!”關山跳下車,對大漢真誠謝道。
大漢擺擺手便將車開回家中。
...
關山走到市區時已經到了傍晚,奔波一整天他早就精疲力盡了,腹中更是饑腸轆轆,奈何又身無分文,吃沒吃的,喝沒喝的,他索性一屁gu坐在路邊。
此時關山心中早已將關建軍罵了個遍,真是愚蠢至極,偷渡來香港身上屁都不帶,隻抗個腦袋就遊了過來,現在沒吃沒喝的全拜這豬腦所賜。
還有這香港,說什麼是東方之珠,破爛得跟個三流城市差不多,人人都穿得土裏土氣的,真沒見過世麵。
反正關山現在看什麼都是不爽,上午還口放豪言“香江,爺來了”,到了傍晚爺就快流落街頭,落差太大,也怪不得關山怨氣衝天。
突然,關山瞥見在他正對麵的胡同中,有兩個黃毛正拿刀威脅一個年輕女子,女子容貌看不太清,但身形似乎有些熟悉。關山也沒怎麼在意,他初來這個世界,不可能認識什麼人。
而且他也不打算出手,沒什麼就是怕麻煩。七十年代的香港治安本來就不大好,像這種敲詐勒索的事常有發生,現在天還沒黑,那兩個黃毛也不可能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另外,不遠處正有兩個巡警走了過來,也用不著他狗拿耗子。
然而,當關山看清年輕女子的臉時,一切都改變了,因為這女子正是他心中老婆人選最有力競爭者——趙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