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很快便到達了聯盟總部,貨車被引導停入地下室的貨梯口前,安保負責監督聯盟裝卸貨物,田玉一行人則跟著葛隊長從另一側的客梯上樓。
“現在鄭副會長應該已經到了,雖然你在電話裏已經大致說過了,但是進入會議室以後還是要從頭開始把你們的調查經過、在天通市的遭遇完完整整地全部跟鄭副會長說一遍……”葛隊長在電梯上叮囑田玉。
“什麼?你說是鄭副會長?來的是鄭纓?”謝彤將頭盔夾在腰間,微微皺眉,“鄭星呢?他沒來?”
“鄭會長快要退休啦,現在基本上已經不管聯盟裏的事情了,有活動一般都交由副會長負責。”葛隊長解釋道。他看著謝彤,不斷在腦海中回憶這個幾乎已經把“厭惡”兩個字寫在額頭上的女孩究竟是誰,為什麼對兩位會長的稱呼如此……直白?
盤成一團紮在腦後的長發,左眼豔紅的實心瞳。哦!葛隊長隨即恍然大悟。這不是謝家的那個小公主嘛,難怪如此!不隻是謝彤,現如今聯盟裏的其他人也的確對鄭纓的種種激進行為多少有些質疑。這裏麵有不少看著鄭纓長大的聯盟老人,他們也想不通,那個小時候聰慧活潑的少年到如今怎麼會變得這樣傲慢霸道。有些人在質疑鄭星任人唯親,不過大部分人還是願意相信鄭星自有安排。自從他當上會長以後便一直兢兢業業推動聯盟發展,完善聯盟規範。雖然有時也會引起別人的不滿,但聯盟上下,乃至全國範圍,無論是誰談到他,終究還是要豎起一根大拇指。自從他自剜一目,便再沒犯過錯誤。人們相信他剩下的那顆藍色實心瞳能夠洞察一切,甚至連人心都能窺探三分。
當鄭星讓鄭纓加入聯盟的時候,也曾有人對此頗具微詞。當鄭纓選擇從普通幹員做起時,也聽說過“公子哥為何要與普通人搶工作的”碎語。不過這些聲音,沒過多久就消失了。直到鄭纓憑著右眼的藍色散點瞳一路摸爬滾打,用實力證明自己可以攀得上副會長的位置時,別人即使嘴上不服,心中也服了。
“謝彤你請放心,鄭會長並非是不聞不問,如有必要,他依舊會出來主持大局。”葛隊長解釋道。
“嗷!”一隻手從葛隊長的肩膀後伸出,黃宏踮起腳尖卻依舊隻能看見葛隊長的後脖頸,“這麼說來鄭會長不來反而是一件好事?”
“你就當這是一件好事吧!”葉毅安慰著讓黃宏將手放下。
電梯在聯盟中間層停下,眾人跟隨葛隊長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向會議室,還未進門就已經聽見裏麵傳來了“哐哐”的砸桌聲。
“看來我們能跳過開頭直接進入高潮部分了。”黃宏悄聲說道。
“這種話待會兒進去了以後就不要再說了,”田玉抬手按住黃宏的腦袋,“還有你的歇後語,也別說了!”
葉毅也不放心,索性叮囑道:“你進去以後就把嘴閉上,需要什麼田隊會說的,其他還有的就交給老吳和小公主補充。”
“好好好,”黃宏沮喪地歎氣,“那我就隻能信封蓋火漆——封口了唄。”
葛隊長用指節輕敲會議室的木門,並未等屋內人回應便推門當先進入。
會議室中的長桌兩側已經坐有數人。鄭纓坐在長桌末尾,在鄭纓下首的是交通部的墨部長,然後是治安部的徐秋棠,新聞部的水部長,再往下的幾位葉毅叫不出名字,但是葉毅認得出他們都是其他相關部門的負責人或是執行者。
此時這幾人都是怒目圓瞪盯著會議室牆上的屏幕。
“我是否可以將你的話理解為,你們是打算造反了?”鄭纓托著下巴臉色陰沉。
葉毅聽得這話便是一驚,他順著鄭纓的視線看向屏幕,坐在屏幕正中間的便是天通市聯盟的會長——戚會長。
“呦小鄭,這話可不敢亂說!”戚會長臉上笑嗬嗬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我們隻是覺得鄭會長的規定太過死板,咱們不同市裏的情況不同,怎麼能一概而論,用一條規矩全部定死呢?你父親當年打死了人,因此便要聯盟所有的人來承擔這個錯誤,這是否有些太霸道了呢?你可別忘了,有些人仗著有紅梭瞳就愛給我們招麻煩,不對他們狠一點他們可不長記性。”
戚會長看到田玉眾人走入會議室,接著笑道:“瞧瞧呐田玉,好快的速度!我們還在市裏麵找到處你們呢,沒想到你們已經到這兒來了!小鄭,看看這群人,太平市的人在我們天通市肆意破壞,然後跑到你們天朗市,這難道就符合鄭會長的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