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說得還不少嘛。他暫時審不了,你知道得這麼多,不如同我說說。”瀾笏一步一步逼近年昔。
秋子歸是最難受的,年昔往他身後躲,瀾笏又往這逼近,翎鬼和昀鶴漸漸撤離這個修羅場,與他們三個拉開距離。
“坐下來好好說嘛。”秋子歸都想哭了,他從來不知道瀾笏壓迫感這麼強,溫柔什麼的,都是假的吧。
這個房間亂的很,秋子歸將人領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會兒幾人總算是坐下了,昀鶴拉著翎鬼,還叫了瓜子和花生米,加了一壺茶。
“說說,我覬覦誰?”瀾笏拆開了手腕上的布,準備上藥。
“雲塵的前任首領,你師父啊,雲塵說他對你特別好。”年昔道。
“商不箏啊!”瀾笏嗤笑。
“你看你看,他多沒禮貌,直呼其名呢!”年昔搖了搖秋子歸的胳膊。
“商不箏自己都不覺得他對我好,那個家夥是從哪看出來的?”
“那你拆散人家夫妻呢!”
“你家主子沒告訴你,葉悠然是商不箏殺的嗎?”
年昔看了一眼秋子歸,小聲問道:“葉悠然是誰?”
“你不都說人家是夫妻了嗎?”秋子歸還真不好說,他當時從葉潯辭那裏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都不敢相信。
“你好像不知道商不箏是誰。”瀾笏這會兒上好了藥,換了一塊布包紮了起來。
“他不是你師父嗎,葉悠然的侍奴?”年昔道,她不太知道侍奴是什麼意思。
昀鶴都有些聽不下去了,這個年昔真的是被毒傻了:“當今九蒼皇姓是商,他是涼州的賢王,寧王的父親。你是不是被毒藥泡傻了。”
瀾笏其實也沒必要解釋這麼一番,但那人說的話實在顛倒黑白,傳出去不好,如此點撥一番,省得這缺心眼的小屁孩亂說話。
“你把那人跟你說的話重複一遍,”瀾笏對年昔道,隨後轉向秋子歸,“你拿紙記一下,若真想偽裝,還是藏好尾巴的好。”瀾笏若有所指看了看秋子歸腰間的銀索。
秋子歸無所謂,反正他從來就沒想著去認真偽裝,去報仇都是拿著千機索大搖大擺去的,為的就是嘲諷他們:看,千機索就在這,你們認不出來啊!
瀾笏走後,年昔麵目通紅,委屈極了。她第一次出來,就想做個好事,怎麼就搞砸了啊。
“主上,我是不是很沒用。”年昔根本管不住自己的淚水。
“至少,你套了不少話出來。”雖然聽上去沒啥大用,還抹黑了人家正主。
涼州自從瀾笏抓了雲塵那日開始,便不太平了起來,夜夜宵禁,人心惶惶。
秋子歸看著街上快散盡的小攤販,等夕陽餘暉盡了,除了打更的聲音,涼州好像死了一般。
“我出去看看。”秋子歸打開窗戶,翻了出去。
“可是已經宵禁了啊!”聚在秋子歸這裏吃喝玩幾人忙放下手裏的瓜子花生,朝夜色中看去。
涼州的夜晚並不安靜,除了秋子歸,還有其他人的身影,月光之下,秋子歸在屋頂之上穿梭,忽然聽到“呃”的一聲,很輕很輕,鋒刃劃過肌膚的聲音,血飛濺的聲音,都比這一聲瀕死的呻吟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