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秋子歸忙放下手裏的杯子,正要起身扶著葉潯辭,卻被葉潯辭阻止:“無妨,這毒頭回發作,不算嚴重。”
“要不我們還是快點去找解藥吧。”秋子歸道。
“再等幾天,不急。”葉潯辭擺擺手,很快就麵色如常,不知是忍著毒發的痛,還是藥效過去了。
又過了幾天,葉潯辭再次來到了茶館。這次她沒有去大堂內聽書,而是找了茶樓的一個小夥計。
那小夥計見葉潯辭和秋子歸過來,吆喝了一聲:“客官隨小的來,準給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秋子歸不明所以,隻能跟著葉潯辭走,三人來到一處廂房,廂房內甚是雅致,酒水瓜果一應俱全。這裏也能聽書,還是個很好的地界。
“主子,您的東西。”小夥計掏出了一個灰撲撲的布包,交給了葉潯辭。葉潯辭接過布包,點了點頭,那夥計便頷首退了出去。
葉潯辭打開了布包,裏麵是兩張地圖,一張是普通的輿圖,標注了十三個方位。另一張,是路線圖,線條繁複,正是蘭衣後背紋上去的那張。
秋子歸這會兒算是明白了,合著葉潯辭不是不著急,是她壓根沒帶地圖出來。
“怎麼把這給忘了?”秋子歸問。
“沒忘,叫人臨摹了一份送了過來。”葉潯辭道,端詳著地圖。
“原來那個呢?”
“送到了瀾笏手裏,他應該比我更懂怎麼處理這些人。”
秋子歸懂了,也看起了地圖。這地圖雖然不大,可十三處據點的具體位置以及內部路線,可謂詳盡至極。秋子歸手摸著厚實的紙,這種紙遇水不化,是畫輿圖最佳的材料。
“手感不錯吧,人皮的。”葉潯辭逗弄道。秋子歸聞言,手像被燙了一般收了回來。卻見葉潯辭笑得燦爛,火氣頓時衝上了心頭。
秋子歸喘著粗氣,胸膛起伏,被氣得不輕。於是,他冷哼了一聲,轉過身,默不作聲地吃著瓜果,喝著茶水,不看葉潯辭。
“不禁逗,人皮那張我送到瀾笏手裏了,這張不是。”葉潯辭收起了惡趣味,手在地圖上遊離。
那蘭衣也是個可憐人,所以葉潯辭最後給了個痛快。那刀鋒利得很,一刀下去,皮肉相離,卻不會痛。
對於潯洲的那些人,身體上的痛楚並不算什麼,他們從進入潯洲開始,就一直挨打吃苦。並非是寧王府的人審不出來,隻是他們都收著手,沒開始用下作的手段。
秋子歸這會兒往嘴裏遞食物的動作僵住了,還真有人皮的?
“怎麼還有人皮的?”秋子歸覺得手裏的吃食頓時不香了,想到人皮肉下麵紅白交錯的肌肉,吃下肚的東西都湧到了嗓子眼。
“原本是打算臨摹一份的,但那人撐不下去了,我便割了皮肉。”葉潯辭眸中爬上了些許傷感,等這事過去了,那張皮,就還回去吧,好歹落個全屍,來世不會殘缺。
“潯洲人幹得嗎?”秋子歸壓下喉間的異物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