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你就不能給哥一句準話?”
謝柯然一掌拍在桌麵上,語氣極差。
“我是你師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讓你辦點事,你就這?”
“你什麼都不跟我說,你讓我怎麼幫?”
蘇辰抬頭,直視他,“師父是怎麼說你,你全忘了?”
提到師父,謝柯然整個人就徹底泄了氣。
他癱坐在椅子裏,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
“師弟啊,你不懂。”
“你不說,我又如何懂?”
蘇辰見他如此,想了想,又道,“今日我其實與郡主見過麵,她……”
“她怎麼樣?身體可有恙?她,可有提過我?”
一聽到這話,謝柯然快速坐直,打斷了蘇辰的話,急急問道。
“提到了。”
蘇辰道,“她與你……”
“那她可恨我?”
謝柯然看樣子,是真的很急。
再次打斷了蘇辰的話。
而後語速極快的問。
“那天,我也不想的,她……總歸是我對不住她。”
他帶著愧疚,慌亂,緊張,甚至還有擔憂。
蘇辰了解自己的師兄。
他向來神經粗,無論是為人還是處事,都很少有放在心上的。
但現在。
他明顯放在心上了。
這其中若說沒有什麼貓膩。
蘇辰不信。
她無意探究他與郡主之間的秘密。
所以,她想了想道,“我會替你聯係郡主,隻不過,還需避人耳目些。”
而後。
她便收獲了謝柯然感激的眼神。
同時,他重重的點頭道,“對對對,是得避開些,上回已經讓她很難堪了,我不能再害她。”
他話裏有話。
蘇辰看著他。
想了想,最終沒有同刨根問底。
而是問道,“你還是住在月雅客棧?”
“沒有。”
謝柯然搖搖頭,“為了不被找到,我都是到城外土地廟睡的。”
這話說的,多少有些心酸了。
而且,越來越讓蘇辰懷疑。
他到底與郡主怎麼了。
為什麼一個在王府裏難以生存,另一個在外東躲西藏?
蘇辰有些同情他。
於是道,“要不然,我給你安排個地方休息吧。”
“用不著,我皮厚肉粗的,在哪兒不是睡?”
謝柯然搖搖頭,咧嘴一笑,“事實上,要不是知道你背後有太子,我都不敢來找你。”
本來蘇辰已經將好奇壓下。
然。
謝柯然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這讓蘇辰都覺得,要是自己不問,就對不起他的嘴快。
所以,她問了。
“你越說我越好奇,你到底與郡主怎麼了?”
謝柯然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而後,雙頰漸漸紅了。
再接著是他的耳朵。
整個人也變得扭扭捏捏的。
一點也不像平時大大咧咧的他。
他支支吾吾的半晌。
才憋出一句,“也沒有怎麼樣,誒,你就別問了。”
蘇辰盯看著他許久。
最終道,“好,我不問了。”
說著,她拿起茶杯,輕輕抿了口。
謝柯然再不懂人情事故。
也明白。
蘇辰這一舉動是送客。
“你什麼意思!”
他再次跳了腳。
“我拿你當兄弟,你居然趕我走?”
蘇辰了解他。
知道現在的他,不過是隨便尋個由頭發脾氣。
因此,並沒在意。
隻是抬眸看反問。
“所以,你還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
謝柯然衝著蘇辰怒道,“我心裏煩,就不能找你說說話?”
他知道自己無理。
可他控製不住自己心裏的邪火。
事實上,在對蘇辰發脾氣時。
他的眼眶都是紅的。
心裏苦悶憋屈的他,難過的想哭。
“自然可以。”
蘇辰點點頭,“那你想說什麼?”
她放下茶杯,又道,“我洗耳恭聽。”
她的脾氣好到,讓謝柯然感到愧疚。
“師弟。”
他頹然的跌坐回椅子裏。
拿著茶杯,跟喝酒似的,一口接一口。
半晌後才苦笑一聲,道,“其實,也不是我不願意說,隻是關乎郡主聲譽,我不能說。”
說著,他輕歎一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我愧對她,也對不住你,我……”
話到這裏。
他停了下來。
而後繼續不停的灌茶。
蘇辰細細的品了品謝柯然的話,以及他的反應與態度。
似乎有點明白。
謝柯然與郡主之間發生的事。
若,她猜對了。
也的確不方便與旁人說。
被王府追著打,也算是情有可原。
想到這裏。
她對謝柯然道,“你最近還是住在我的莊子裏吧。”
並在對方看向她時,繼續道,“一是方便我找你,二是方便與郡主相見。”
謝柯然想想。
她說的也確實有理。
於是應下了。
“那行,你看得安排。”
“嗯,那現在就走吧。”
說著,蘇辰起身。
謝柯然緊隨其後。
然。
當蘇辰披上鬥篷。
帶著謝柯然剛出雪辰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