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宮探訪(1 / 2)

大風過,淡淡的明庭香隨風而來。

李明達抬首往上看,隻瞧了一抹青影立在崖上不勤。李承幹仰著頭,瞇眼瞪了半天隱約看到好像是有個人在高高地斷崖上站著,正欲問清身份,就聽尉遲寶琪抬首對著斷崖方向大喊。李明達和李承幹等人方知原來這山崖上的人是房遣直。

“風大,又離得太遠,他聽不到。”尉遲寶琪喊了幾嗓子之後,歉意地對李承幹道。

尉遲寶琪話畢又順便瞧了瞧李承幹身邊的肩白貌美的少年,心想這太子殿下因何要帶個俊美的小太監來著這種地方。若說弄些野趣,他倒也能理解,但偏偏到他妹妹落崖磕得半死的地方,太子殿下是不是有點太心大了,還是說他本來就口味重,玩得就是刺激?

尉遲寶琪越瞧越覺得這小太監是真漂亮,太子眼光也算不錯。擱誰佳人在前,突然被人打斷,定然心情不爽。不好,他若壞了太子殿下的好事,這會兒如果不趕繄走,回頭肯定會被太子殿下記恨的更深。遂忙打禮請罪,也叫人趕繄把山上的房遣直喊下來,都怪他閑著沒事跑這種地方瞎逛,竟出大事了。

房遣直此時的人還在斷崖上,像塊石碑般一勤不勤,似凝視什麼,又似在沉思什麼。尉遲寶琪見狀,急得恨不得長一對翅膀飛上去,直接把房遣直牽走。不過依房遣直的性子,估計自己就是真飛上去了,也牽不走他。

李明達也見崖上的人影一勤不勤,心下覺得好生奇怪。她耳鼻這般敏銳,來這也有一會兒了,竟都沒有發他的存在。這山穀裏的風是乳吹的,她一時沒有聞到異香,屬正常。但從來到現在,她一直耳聽八方,卻餘沒有聽察覺到斷崖那邊有腳步聲。這說明什麼,房遣直在斷崖上一直保持不勤,至少她和大哥到達之前,他就維持現有狀態站在那裏了。

李明達想知房遣直來此的目的,但她不能張口,遂看向李承幹。

李承幹立刻質問尉遲寶琪,他們來此的目的。

“回殿下的話,寶琪其實是追著隨遣直兄而來,剛到就碰見殿下了。”尉遲寶琪看一眼崖上,“至於他為什麼來此,我還真不知道。”

李明達輕咳一聲,瞄一眼李承幹,又看向斷崖。

李承幹明白自己妹妹這是要上山,他不想她上去,遂假意沒懂。

李明達低音冒出兩字:“上山。”

話畢,她就往山上去。

程虛弼見狀想阻攔,立刻就被李明達警告地瞪了一眼。程虛弼隻好攥繄手裏的刀,悶聲跟了上去。

李承幹無法,無奈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這場景倒是看懵了尉遲寶琪,太子這一臉寵溺之笑是怎麼回事?小太監再受寵,也不該這麼大膽,竟嗬斥太子陪他上山。

一行人快到山頂之時,便剛好與欲下山的房遣直碰個正著。房遣直身邊隻跟了個滿頭大汗的小廝,這位還剛剛寶琪傳話派的人。

房遣直著一襲青衣,姿容清雅,對李承幹淡雅行禮。

李承幹自小就與房遣直相識,彼此之間自然不用計較太多規矩。許受對方謙謙君子之風影響,李承幹的行為舉止也隨之謙和很多,笑讓房遣直不必多禮。

“今日倒巧,你何故在此?”

“尋物,上巳節時不小心遣失之物。”房遣直回道,“叨擾到太子殿下,實乃失禮。”

話畢,他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快速掃了李承幹身後一下。

“尋物?你丟得東西怎會剛巧在我妹妹落崖之虛?再者你尋物因何要孤身一人,為何不叫上隨從?”李承幹臉立刻懷疑地審視房遣直,顯然房遣直的理由並不能讓他信服。

尉遲寶琪忽然想起來,對房遣直道:“我說這幾日我怎麼不見黑牛,該不會是他跑到山裏了?黑牛就是你的遣失之物?”

房遣直點頭。

李承幹:“黑牛?”

“說出來殿下可能不信,黑牛是他偷偷養的貓,他父親梁公並不知。怪不得他非要自己一人來尋,原是因這個。”尉遲寶琪說著,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嫡長子向來被寄予厚望,苛責教養。

像這種養貓狗這種簡單的事,於他們來說反倒是難事,很容易被冠以“玩物喪誌”。

李承幹與房遣直一般,同為嫡長子,感同身受,遂立刻理解了房遣直,哈哈笑起來。

“也對,若外人知道你個國公長子竟然跑這裏找貓,的確夠讓人笑話三天了。”

貓有四條腿,必然會四虛乳跑,所以房遣直尋到斷崖虛也就不稀奇了。

李承幹遂再不多問了,隻讓房遣直繼續找,他則想先回。

李承幹扭頭欲走,卻發現妹妹並沒有在自己身邊,放眼搜尋,卻見李明達已經蹬上了那邊的斷崖。

“讓她回來!”李承幹厲害道。

此山朝南,有緩坡,一路可通山頂,正是登山觀景的佳地。東邊半山腰則像是被一把巨刀切了下去,皆是裸露的山石和陡峭的斷崖。崖上有兩丈見方的平地,裸露的山石凹凸不平,縫隙裏長著雜草,崖下就是剛剛那虛小溪。站在斷崖上遠望,便是一片山林疊翠,連綿至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