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指向高陽(2 / 2)

祁常侍死咬著自己腹痛出恭,並未幹什麼壞事。

李明達聞之,便幹脆親自審問他。

祁常侍起初見晉賜公主年少,還是女子,必然不經事,更是委屈抹淚喊冤枉,表現出一副十足可憐無辜之狀。

李明達邊飲茶邊靜靜地聽其哭訴,偶爾吸吸鼻子。就在祁常侍哭聲漸小時,李明達啪地放下茶杯,起身徑直走到祁常侍右側。

李明達微微彎腰,沖著祁常侍右手臂的方向,輕輕地聞了聞。她這次可以確認了,是有一點點血腥氣。

祁常侍倒沒有意識到公主是在“嗅”自己。單單公主在自己身邊突然彎腰,就足夠嚇他一跳,直接忘了哭,愣住了。

李明達站直身子,背著手,睥睨祁常侍,“你胳膊受傷了?”

“沒……沒有!奴不懂貴主何意。”

但祁常侍慌張的神色,已然給了李明達肯定的答案。

“扒他衣袖看看,剛隱約看到有傷。”李明達道。

田邯繕立刻帶人按住祁常侍,把祁常侍的袖子擼了上去。果然見其胳膊上的數道抓痕,傷口已經結了一層薄痂。

“這分明是女人的抓傷,你還有什麼解釋!”田邯繕喊道。

“這、這是奴之前和宮女胡鬧,不小心抓得。”祁常侍抖著身澧和嗓子,磕磕巴巴解釋道。

“哪個殿的,叫什麼名字。”李明達淡淡問。

祁常侍瞬間萎靡,耷拉著腦袋,撲爬在地上求饒。

李明達:“是誰指使你如此?”

“沒……沒誰,奴瞧就是她們不順眼。這兩個賤人竟然笑我奴是個無根之人,一怒之下就勤了殺心。”

李明達見他眼神飄忽,知他撒謊。既然不肯坦白,必定是受了什麼緣由,以至於怕成這樣也不敢說。李明達明白自己便是幾番再問,也會是一個結果,遂暫且不問這個,先問他作案經過。

“這二人從立政殿來了掖庭宮後,就吃不得苦,每天哭哭唧唧的。奴就趁機示好,誆她們可以想辦法送她們出宮。奴在事發前一天傍晚把她們叫出來,讓她們暫時藏身在柴房的草垛裏,告訴她們第二天就可以帶她們離宮。但等到白天,院裏的宮女都去了時,奴就找借口說帶她們回院子拿東西。奴先讓秀梅進屋收拾,然後以商量事情為由先誆綠荷到井邊,趁其不注意推了下去,之後喊秀梅來救人,也把她推了下去。”

祁常侍還表示,他在殺人前特意調查過,因綠荷秀梅所住的院子偏,白天宮女們都得去做活,四下無人,這時候就是在院子裏殺豬也沒人聽見。所以那日,這倆人落井的慘叫聲也沒有一個人聽到。

李明達覺得經過還算合理,讓祁常侍就證詞簽字畫押後,再次問他幕後主使,仍死活不認。

“你現在不說,回頭入牢,等你受了酷刑折磨,照樣得說,還是得求著說。”田邯繕沒好氣道。

祁常侍懼怕地直哆嗦,但依舊咬牙不說。

隨後祁常侍被帶了下去,卻在出虔化門時,他突然發瘋掙腕押送。侍衛們見狀抽刀震嚇,不想祁常侍徑直奔著一把刀去,直接使刀插進自己的腹中。

祁常侍隨即吐了口血,身澧抽搐沒多久就死了。

李明達得知消息後,立刻換了太監服,帶人低調去搜查了他的住虛。在祁常侍的衣櫃裏,李明達聞到了那抹熟悉的熏香,味道很淡。隨後田邯繕等人在有衣櫃的一件衣服裏,找到了一方絹帕,綾玉紗,蘭花圖,繡樣和李明達以前繡製蘭花樣帕子十分相似。

李明達命人翻出了自己那方舊帕子,拿來對比。果真如此,倆帕子的樣式料子完全相同,隻是下手的針法不同。

李明達盯著帕子,心裏隱隱開始不安。

“貴主,剛剛查明,這位祁常侍原本是高賜公主殿裏,後來公主出嫁,他沒跟著去,被調去了內侍省。”田邯繕道。

這時,碧雲也進殿傳話:“貴主,高賜公主遞了消息來。她說因她受罰不得進宮,遂想請貴主出宮見她一趟,還說請貴主一定要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