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上官淺按捺不住了。
她原本以為,用宮遠徵來威脅宮尚角是一個絕好的辦法,他那麼重情重義,一定不會對弟弟不管不顧。
沒成想,三日過去,宮尚角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整個宮門都沒人發現宮遠徵不見了?
上官淺不能再等了,她必須得趕緊想辦法,如果宮門的人不來,那她隻能去找宮門了。
為了那個計劃,她必須抓住這次機會,成敗便在此一舉了!
上官淺找出那件宮尚角特地選用上好錦緞,提前三個月命人為她量身定製的淡粉色衣裙。
這身粉衣,對她,亦或對他,都意義非凡。
她第一次穿這身粉衣的那一晚,是她的第一次,亦是他的第一次。
她最後一次穿這身粉衣,是離開宮門那一日,這也是她從宮門帶走的唯一的東西。
時隔三年,再次穿上這身粉衣,上官淺心頭萬般滋味交織在一起。
那段生活在宮門的日子,雖有任務在身,但與宮尚角、宮遠徵兄弟二人日日相處,倒還真有了一絲家的溫暖。
雖然三人心思各異,但誰又能保證自己在某一瞬間不曾真情流露呢?
宮二宮尚角麵冷但心暖,平日裏雖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其實是在壓抑自己的情感,保護自己所愛之人,不讓人拿捏自己的軟肋罷了。
而宮三宮遠徵,整日與毒為伴,看起來又狠又瘋,但實則心思單純,無比依賴哥哥,不過是哥哥的小跟屁蟲罷了。
想起在角宮的那些日子,上官淺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自從住進角宮,宮遠徵整天與她拌嘴,在他看來,自己搶走了他的哥哥,所以與她說話總是陰陽怪氣,可又每次都說不過她,所以她總是故意氣他,看他醋意橫生與她爭辯的一身孩子氣作風,甚是可愛。
想起他憋屈眼紅的模樣,上官淺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她換上這身粉衣,依然合身。
隨意盤了個發髻,便朝地牢走去。
三日前她走後便已命人將宮遠徵身上的繩索解開,給他送來了草席,讓他好生休息。
上官淺承認,她雖然想要利用宮遠徵,但私心還是不想讓他太過受罪。
“遠徵弟弟……”
宮遠徵正盤坐在草席上閉目修煉內功,聞聲沒有立即睜眼,半晌呼出一口濁氣,這才睜眼瞥向鐵門外。
抬眼見上官淺一襲粉衣盈盈而立,上下打量一番之後,宮遠徵冷嗤一聲收回目光,隨即開口道:“怎麼?我哥來救我了?”
說著,便要起身準備回家。
“遠徵弟弟,怎麼辦?”上官淺裝作一臉憂慮的樣子,語氣卻是幸災樂禍,“你哥……他是不是不要你啦?”
最後幾個字,上官淺故意拉著長音,就是想看看他又急又氣,拿她沒有辦法,委屈眼紅的模樣。
宮遠徵到底是個少年,他一聽上官淺這話,身體微頓,心中一酸,果然紅了眼眶。
“你胡說!”
“唔,”上官淺挑眉,繼續火上澆油,“那為什麼三天了宮門的人一個都沒來?”
宮遠徵咬牙切齒,怒目而視:“我知道,你們不過是想利用我威脅我哥,他那麼聰明,才不會上你們的當!”
上官淺笑了,笑得不懷好意。
她推開鐵門,一步一步緩慢走到宮遠徵身邊,俯身蹲下:“可若他是自願跳進我的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