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桓,又是你!”
見雙方停下打鬥、驚魂未定,司空飛兒走到流輝身側,與他並肩而站。怒目看向那蒙麵男子。
隻見那人一雙狹長的鳳目,漆黑不見底的眼瞳*出陰狠的目光,他見司空飛兒已然說出他的身份,不由收刀回鞘,索性一把扯下麵巾,露出整張陰鬱的臉容,勉強一禮道:“在下無意讓公主受驚,還望公主見諒。
“無意?”司空飛兒冷笑一聲,上前左右環視司馬桓,見他一襲黑色夜行衣打扮,心裏越發肯定他的意圖不簡單,“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懷好意!這麼晚了,你不是應該呆在你的司馬府縱情酒色麼?好端端的,你跑來百裏外的北巍山做什麼?方才,你為何要追殺沉瓔姐姐?你知不知道剛才若不是流輝出手相救,你差點就害死父王最得力的助手了!你那樣咄咄逼人好像要置她於死地,究竟是為了什麼?”
“公主應該最清楚在下的脾氣,有些事情在下不想說,公主即便問也是白問。”司馬桓抬頭,無所顧忌地看了眼司空飛兒,仿佛不屑於說出原因,唇角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隨後,他的視線越過流輝,徑直投向沉瓔,寒光一閃,“還是應該問一問這位青祭司大人比較好。”
“司馬桓,我看你真是無可救藥!看來,四年前那一次教訓還是不夠狠啊!四年前設計毒害流輝還不夠,現在又要害沉瓔嗎?”司空飛兒畢竟是高貴的公主身份,何況性子嬌蠻、任性,哪裏容得了司馬桓如此不把她放在眼裏,立刻嚴詞厲喝道:“我不管沉瓔哪裏得罪了你,反正不準你傷害她!而且,不僅是她,還有流輝,他們兩個人你一根手指頭都不準碰!你要是敢動他們,別說父王不會放過你,便是連我,也定會替他們向你一分分討回來!”
流輝一直護在沉瓔麵前,此時聽到司空飛兒那樣說,心裏不由又是感動又是慚愧,怎麼說自己剛才丟下受傷的她而去為沉瓔擋刀,這樣的舉動司空飛兒應該很生氣啊,可是,她竟然還說要保護他們兩個!
希望她心裏真的是那樣想……
他方才衝過來時用力過度,而之前又爬山滑雪,導致體力有些匱乏,慢慢往樹影下靠過去,整張臉隱匿在暗淡的光線裏,手卻一直扣緊了沉瓔的手臂。
“沉瓔承蒙公主厚愛,感激不盡。”猶豫了一下,沉瓔緩慢抽出那隻被流輝緊緊扣住的手臂,趁兩人手臂交錯之際,將袖中藏匿已久的手帕順勢塞進他的手心,並故意用力扣了扣他的手背。
隨後,她走上前,向司空飛兒行了一禮,道:“不過,今夜之事,沉瓔有錯再先,也怨不得司馬公子氣急殺我。”
“沉瓔——”司空飛兒驚訝不已,一句“姐姐”終於哽住,沒有叫出口,她知道經曆了剛才那一個瞬間後,很多從前信任的感覺已經變了,雖然她還是會效仿父王禮賢下士的原則公平對待沉瓔,但是,沉瓔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會安慰她、保護她的好姐姐了,此刻她更像是她最強勁的情敵。咬了咬唇,她狠下心問道:“那你說說,你做錯了什麼?司馬桓又憑什麼要殺你?”
“公主知道,沉瓔有淩晨時分在院中打坐練功的習慣,所以,你找流輝公子偷偷出宮的聲響被我發覺了。我不放心你們,就悄悄尾隨你們出了宮——”說到這裏,她抬眼掃視了一眼樹影中的流輝,見他低頭正背對著大家在看那帕子,而司空飛兒則一副認真傾聽的表情,顯然注意力已被牽製住了,心裏不由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一路跟到北城城關那裏,卻遭到守兵盤查,因為忘記帶通關令牌就被那些守兵扣下了,隻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往北巍山的方向去。後來,不知為何司馬公子恰好路過城關,於是就將我解救出來,我雖感激不盡但也不願將公主的行蹤說給司馬公子聽,司馬公子倒也沒再繼續盤問我,但是——我想不到他好心放了我,竟然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