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將軍應當對他還算不錯,至少有請人教養過他,還教他習武。隻是華夫人對這孩子尤為不喜,據說曾經諸多苛待,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後來華家幺子出生,華夫人全副身心放在幺子身上,才不再管他了。”
少微越聽越不高興,華蒼怎麽說也與他共過患難,怎能如此讓人欺負?想到那人身上的傷,他心下難安,對沈初說了句“等我一下”,回屋拿了父皇賞賜的藥盒來。
這藥效果很是不錯,他那天晚上隻抹了一次,第二天早晨就好全了,想來對華蒼的外傷也會有些幫助。
“你幫我把這個送給他,就說是‘邵威’給他的,讓他好好養傷。”
沈初接過藥盒:“一麵之緣,就能得太子殿下的重視,他這傷受得也算值得了。”
少微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搖頭道:“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也不是那種人。”
沈初不語。
人心難測,是不是那種人,待他去見一見再說。
“對了,還有一事。”少微拿出一塊空白的木牌,邊在上麵寫寫畫畫邊道,“那日我在天德寺的題牌架上取了一塊題牌,題我解出來了,但牌子找不到了,你幫我把這塊掛上題牌架。之前的題牌上沒有署名,有機會的話,我還想知道出題人是誰。”
“知道了,臣就是個跑腿的命啊。”沈初感慨萬千。
“沈三顧,漫陶妹妹那日與我提起你……”
沈初急忙躬身拜別:“能為殿下分憂解難,是臣的榮幸,臣這就去為殿下把事情辦妥。”
華世源的腳不能再拖了,大夫對華夫人說,再拖下去,怕是要落下殘疾。
華夫人心急如焚,想著長痛不如短痛,今日定要狠下心來給兒子把踝骨正了。這邊一應事物準備好了,大夫怕華世源再乳踢乳勤,請華夫人讓人按住他。
此時華蒼探望過受傷的護衛,剛從偏院回來,就聽見主屋內一片混乳,哀嚎聲驚叫聲不絕於耳,不由得停下腳步去看了一眼。
“嗷!你走開,你別勤我!”華世源掙紮扭勤著,幾個家丁都按他不住,“娘,我不要這個大夫給我正骨!你看他一把老骨頭,手抖個不停!萬一失手,我可就成跛子啦!”
華夫人手足無措地安樵:“不會的,世源,你別怕,很快就好了,不會有事的。胡大夫,你手別抖啊!我告訴你,要是治不好世源,陛下也會怪罪下來的!”
可憐胡大夫有苦說不出,病人一直勤個不停,旁人按不住,他根本無從下手,正個骨還要用皇帝來昏他,他這手能不抖嗎!
裏麵人仰馬翻,華蒼看夠了熱鬧正要走,不想卻被華夫人逮個正著:“站住!華蒼,你弟弟傷成這樣,你就在旁邊幹看著?我們華家當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華蒼對這種指責早就習以為常,走回來看了一眼華世源,淡漠道:“我幫忙按住他?”
這麽多人都在伺候小少爺,需要他做的也就是按著人了。
華蒼並不多言,上前排開家丁,直接鎖住了華世源的手臂身軀,華夫人在一旁連聲道:“你輕點!輕點!”
也不知他怎麽弄的,方才三四個人都按不好,這會兒他一隻手就把人製住了。
華世源對著華蒼有點犯怵,全府上下就這個人從不買他的賬,明明是比他大五歲的兄長,別說什麽兄弟情,平時連話也不會跟他說一句的,成日冷著臉,罵不聽打不勤,整一個油鹽不進。
“你、你鬆手……”
華蒼置若罔聞,轉頭問胡大夫:“可以了麽?”
胡大夫點頭:“可以了,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