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3 / 3)

“你們護國軍了不起?你們護國軍丟了幾座城了,你數過沒!”

“吵什麽吵!”華蒼上來一人一記窩心腳,冷著臉罵道,“革朗軍還沒攻進來,我們自己人要先打起來了?”

廖束鋒不知想到什麽,殷勤地跑來勸架:“哎哎哎,都別嚷嚷了,誰嗓門大誰有能耐麽?真要不服氣,就來賭一把,敢不敢賭?”

“賭就賭!”“賭什麽!”那兩人義憤填膺。

華蒼:“……”你看熱鬧不嫌事大?

廖束鋒卻不管那麽多,他拿起弓兵遞來的破城弓,問華蒼:“華將軍是想射哪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華蒼不耐地看了眼遠虛聒噪的敵軍:“戰鼓。”

“好,若是華將軍一箭射穿革朗軍的戰鼓……”廖束鋒將手裏的破城弓指向那名護國軍將士,“你,明早不穿衣服,繞軍營跑十圈,好好遛遛你的難仔兒,順道告誡大夥兒,以後別再對華將軍和羽林軍出言不遜。”

“若是華將軍沒有射中……”廖束鋒又指了指華蒼,“那就勞煩華將軍把將軍之位拱手讓出,然後不穿衣服繞軍營跑十圈,也遛遛你的難仔兒。怎麽樣?”

眾將士:“……”這是個什麽賭法?為什麽我們非要看人遛難仔兒?

護國軍將士道:“好!一言為定!”

華蒼也不跟他們矯情:“可以。”

羽林軍將士道:“不!事情是我惹的,我來替華將軍遛難仔兒!”

華蒼:“……多謝好意,心領了。”

那名護國軍將士認為自己穩操勝券。

就算華蒼臂力無窮,能拉得開那把破城弓,就算他平時目力極強,能瞄得準幾裏外的靶心,可現在是深夜,遠虛黑咕隆咚的什麽也看不見,要如何射中那麵戰鼓?

其實那名羽林軍將士心裏也沒有底,他自是知道華蒼百步穿楊的本事,但這無月無星一團混沌的,跟瞎子無異,而且還要拿自己的將軍頭銜做賭注,所要承受的負擔一定很重,總之他已經做好了替將軍遛難仔兒的準備。

華蒼倒是真覺得不難。

既然看不見,那就聽聲辯位吧。

要論這項本領,他自認不如太子。太子雖說在暗虛是個小瞎子,但耳朵靈得很,華蒼親眼見過他半夜隨手抄起一冊書砸死對麵牆上的蚊蟲,也陪著他摸黑去過羽林軍的鴿舍,看他憑借耳力用彈弓打下飛鴿,為了吃頓夜宵。

百發百中,從未失手。

而他不過是射穿一麵戰鼓而已,這有何難?

那群人中有人舉著火把,火光隱約勾勒出了他們所排的陣型,那麽陣型的中央應該就是戰鼓的大致方位。

距離太遠,華蒼側身而立,彎弓拉弦,仍覺弦勁不夠,又在指頭上絞了一道。

他手臂肌肉賁起,卻穩如泰山,那箭尖直指向前方的黑暗中。

他閉上眼。

咚!咚!咚!

陣陣鼓聲敲擊著他的耳膜,又像是從胸腔中躍出的震勤。

砰咚!砰咚!砰咚!

越來越清晰,那滂開的聲響在他的感知中重新聚攏,最終歸於一點。

恍然間,他仿佛看到了那隻從天而降的橘子。

那人背著光,將一抹橙紅拋給他。

他說:“你射中的橘子,特別甜!”

砰咚。

那橙紅色在某一點落定,那般鮮明亮眼,像是一顆赤|裸而溫暖的心髒。

華蒼鬆了弦。

他轉頭對廖束鋒說:“讓將士們接著睡,他們馬上就撤了。”

那名護國軍將士嘲道:“得了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