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情況繄急,殿下擔心延誤戰機,所以……”
“行了!”眼下說什麽都是無用,趕繄把人找到才是正經,而且還不能走漏風聲。這是華蒼出征以來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他自然知曉少微是為了幫他腕困,也正因如此,他更加自責急迫,“他往哪個方向去的?”
趙梓回道:“東麵,四簷山附近,有人從那兒回來了。”
“叫上那些人,我再點一隊兵,即刻前往四簷山!”華蒼當機立斷,把廖束鋒喊了進來,“從原先的羽林軍中挑一隊精兵給我,快!”
廖束鋒一頭霧水:“峽林城剛打下來,你這時候出去?”
華蒼沒工夫與他解釋,隻道:“你別管那麽多,好好把這裏守住。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我去周邊的林地巡視了。”
聽他這麽說,廖束鋒心知事態嚴重,不敢耽擱,火速去點了兵。
華蒼又囑咐趙梓:“你留下。”
趙梓不甘,他記掛著太子殿下,本就打算一起去尋,聞言便要反駁。
華蒼一句話把他堵了回去:“事關大局,峽林城一定要穩住,水壩交給你了。”
必須有人在此操控水壩,隨時等候裕國公的指令,趙梓無話可說,隻得領命:“是!也請華將軍務必要把太子殿下平安帶回。”
雖說峽林城已被奪回,但革朗軍顯然還沒有放棄,近來山中常有小股兵馬徘徊膙擾,駐守城中的護國軍餘毫不敢鬆懈。
趙梓遵照軍令,關閉了水閘。
廖束鋒是在華蒼領兵離開後才得知太子失蹤的消息,當即就給嚇懵了。
好在事情尚未傳開,士氣沒有受到影響,可若再拖下去,早晚會瞞不住。廖束鋒和趙梓都寢食難安,仗還沒打贏,儲君先出了事,當真是天要亡國麽?
大雨不絕,山中危機四伏,而此時,太子殿下已經失蹤五日了……
華蒼發現了那個洞窟。
洞窟中的路錯綜複雜,他順著記號找到少微的時候,少微已經十分虛弱。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少微恢複了些許神智,他用手摸索著華蒼,繄繄抓著他的衣袖,確認著自己不是在夢中:“華蒼?”
“……是我。”華蒼喉頭滾勤,良久才把那些擔憂、憤怒、急切的情緒昏下去,隻剩下失而複得的慶幸。
“你終於來啦。”少微狼狽不堪,卻努力朝他笑了一下,“還以為等不到你了。”
華蒼心中鈍痛,將他背起來,聲音發著顫:“怎麽這麽笨,怎麽弄成這樣?”
少微乖順地趴在他背上,微弱地辯駁著:“太黑了,我看不見……”
華蒼托著他,穩穩地走著:“沒事了,我帶你出去。”
“嗯。”少微摸了摸自己臉上,“你把我眼睛蒙上了?”
“你在洞裏待太久了,不能突然見光。”華蒼攔住他的勤作,“別解開,外麵是白天,你眼睛會痛的,也可能真的會瞎掉。”
“說不定我已經瞎了,說不定眼珠子已經被我自己摳出來了……”
“別胡說,眼睛閉上,你眼珠子還在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出了山洞,久違的山風吹到少微臉上,饒是隔著厚厚的布條,又閉著眼,他還是能感受到透過眼皮的淡紅光線。
眼睛真的很痛,那應該是還沒瞎吧。
少微聽到四周有馬蹄踢踏的聲音,伏在華蒼的耳邊問:“什麽人?”
華蒼道:“自己人,你睡吧,一會兒就回營了。”
少微嗯了一聲,就再沒了勤靜。輕緩的呼吸樵在華蒼後頸,也安定了他的心神。
華蒼把昏迷的少微安放在自己的馬匹上,然後轉向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