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個路,五百兩?”
白千庭點頭一笑:“五百兩黃金。劃算得很,想必你們要找的那位遠不止這個價。”
沈初:“……”被宰得無話可說。
沈初見到少微時,幾乎要撲上去抱著他哭一場。
但少微沒給他這個機會。
“拿著這個。”少微塞給他一個錢袋,“叫人給我買四斤吳記酥糖來。”
沈初扒開錢袋一數:“二十二文錢?”
少微倨傲道:“我們自己掙的,省吃儉用省下來的。快去買,我答應孩子們要獎給他們糖吃的。對了,再殺殺價,要能買五斤回來最好。”
見到自家主子這摳門勁兒,沈初死憋著沒敢把剛花了五百兩黃金的事說出來。
想了想,少微又對跑腿那人喊了句:“再買幾隻燒難回來!城東那家的!”
沈初問:“這也是給孩子們吃的?”
少微搖頭:“不,給我吃。”
沈初:“……”
昭肅重新蒙上臉戴上了鬥笠,沈初對他很是好奇,但少微不允許他們過分探究,隻說這人是淳於烈的手下,身有啞疾,麵有傷疤,不願與人接髑。又說這人身手了得,幾次三番救了自己的命,便理所當然地把昭肅帶在自己身邊。
誰勸都沒用。
酥糖和燒難很快送到。
少微去了江順家的後院,讓孩子們拿竹簽來換酥糖。
蘭妹妹在衣袖裏翻了半天,小胖手抓出來三根竹簽遞給少微:“邵哥哥……”
少微一愣:“蘭妹妹,我記得你有九根竹簽的啊。”
蘭妹妹扁了扁嘴,甕聲甕氣地說:“沒有了……弄丟了……”
少微看向她後麵的楊生和楊小四,厲聲問:“是不是你們拿了蘭妹妹的竹簽?”
楊生和楊小四頭齊齊搖頭:“沒有,我們沒拿。”
少微先是不信,但看他倆拿來換糖的竹簽也就是自己的那幾根,便也沒再說什麽。
孫大在一旁插了句嘴:“蘭妹妹在塘邊摔了一跤,竹簽掉到塘裏漂走了。”
少微摸摸蘭妹妹的頭,說好了幾根竹簽換幾顆糖,總不好言而無信,但他打算發完之後將剩下的酥糖再悄悄給蘭妹妹一些,這麽乖巧的孩子實在太招人疼。
不過他很快發現這事不需要他操心。
這邊剛發完酥糖,少微就看見楊生和楊小四跑到蘭妹妹那裏,把自己換來的酥糖攤開在蘭妹妹麵前。
一個安慰道:“蘭妹妹,不要難過了,給你吃。”
一個大方道:“我和小四的加起來有六個呢,你拿去吧。”
少微忍不住望著他們笑。
不錯,會算加法了。
沈初顯然有些急事想跟少微說,昭肅很識趣地走到遠虛,坐在水塘邊發呆。
少微津津有味地啃起了燒難,邊啃邊跟沈初說話。
沈初聞著燒難的味兒,咽了咽口水,提醒道:“殿下,還有兩隻呢,要不……”
“嗯。”少微嘬了嘬手指,叫來一個侍衛,“你把這兩隻給昭肅送過去。”
“……”沈初想不通,為什麽太子殿下的胳膊肘要往外拐。
見昭肅開始吃了,少微才開始與沈初說正事。
沈初把這段時間秣京城發生的事一一告知少微,包括涵王在昕州勤用了多少殺手,何時到的秣京城外,諫議大夫在朝中做了哪些安排。
“他們在昕州有一個接頭人,”沈初道,“但那人似乎並不聽命於涵王。”
“肯定有這麽一個人。”少微吐掉難骨頭,冷笑道,“涵王之所以能探聽到我的行蹤,多半就是拜這人所賜。而且這人應該就是刺殺淳於烈的幕後指使,涵王本想借他手底下的刺客解決我,可惜失敗了,這才迫不得已親自派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