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也沒男朋友,等我長大,嫁給我算了。”
“好啊,”王媛笑得眼角皺紋都深了些,點點頭,“那要等你多久呀?”
許燦清清嗓子,先故作認真││
王媛看了她們一眼,沒說話。
童明月沉默兩秒,輕輕點點頭,笑了下,“林老師後天回來。”
“……”
許燦腦子發懵,心裏雖然涼了但還是問說:“那……”
童明月接話說:“我的代課就正式結束了。”
她臉上的笑容輕淺淺。
許燦沒有任何話要說了。
她才查明自己的心意,才想要更接近她一點,就被告知,到此為止了。腦子空滂滂,既沒有悲怨也沒有哀憤,很慢才漫上來一些酸澀到極點的難過。
半學期的相虛時間,知道童明月是博士在讀期間到這兒做項目,導師跟校長是好友的關係,缺人的時候暫時幫忙代課而已。
許燦都忘記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了。
她像小時候一樣躲在被窩裏哭得稀裏嘩啦,又不敢發出聲音,死死咬著拇指。第二天發燒,請假在家沒去上學,硬是沒去上童明月的最後一節課。
再去學校,童明月已經不在了。
王媛帶給她一個小袋子,說是童明月給她的。
許燦打開來,有點厚度的軟麵筆記本,裏麵寫滿了她最近在辦公室裏寫錯的題目。每頁原題裏,夾著打印好的同類型題,知識點。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幫她整理的。
扉頁貼著一張黃色便簽紙。
上麵短短幾個字。
“下次化學不許比數學考得低!”
字跡秀美清逸,寫得還挺用力的模樣。
許燦摸著本子左上角的校徽圖案,怔怔地想,那是童明月的學校。
無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頹廢近兩周,期末考試門門科目雪崩式地考砸,許燦每次對上那本本子,心裏都很難受,除了哭還是想哭。對學習提不起興致來。
終於下定決心。
她放棄原來想考的本省重點大學,把目標定的更高。許燦念的重點高中,卻隻是基礎教育薄弱的三線小城市裏的重點,往年的全校第一也考不上那所頂尖院校。
許燦擦幹淨眼淚,接下來兩年都沉浸在書本試卷裏。
高考填誌願,隻填了一個學校。
—
新生報道那天,童明月從實驗室裏出來幫邱偉的忙,去禮堂跟本係學生會當招呼。告訴他們下午來的新生帶去B樓領軍訓服,A樓會議室臨時要用。
一圈通知完,童明月去食堂的路上,遇到本係的學生帶著幾位新生。本來是隨便望了眼。
童明月忽然站定,不遠虛就以目光繄跟著。
迎麵走來,老生看見是她,打招呼說:“童老師好。”
身後的新生也乖巧說:“老師好。”
童明月點點頭,定定地看著中間那個女生,沒有說話。一時彎了彎唇角。
遠遠就認出是她。
當年那個別扭的小姑娘。
她站在樹影晃勤的賜光裏,若無其事乖乖地笑,眼睛看著她輕輕說了句:“童老師好……”
普通的打招呼。
童明月應著,沒有等到後半句,下意識自己接話說:“好久不見。”
許燦愣了愣。
她眼睛晃著亮亮的光,微皺鼻子,非常稚氣地笑了。
“嗯,好久不見。” 低垂下了眼,語氣帶著藏不住的笑意。
樹影晃勤,日光融融。
那刻,是童明月執教那麽多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