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再次見到江辭是在仁雅醫院的婦產科。
彼時,他的懷中還摟著一個容貌嬌俏正在哭泣的年輕女人,他的手上還拿著醫院的化驗單。陸晚晚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楞在原地,回過神來時,他們馬上就要走到他麵前了。陸晚晚呼吸一滯,像是做賊心虛的一般轉身,企圖逃開那個男人的視野。
一路慌慌張張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又著急忙慌地關上門,聽著自己猶如擂鼓的心跳聲,陸晚晚知道自己始終無法忘記他。但也從沒想到過,時隔三年,他不僅回來了,還帶了一個懷孕的美麗女人回來。
陸晚晚呆呆在科室裏坐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拿出手機翻出那串熟悉的號碼,看著屏幕亮了滅滅了亮卻始終沒有打過去的勇氣。她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身份去問他又或者說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問他。
畢竟,他和江辭隻是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十八年”的陌生人,因為他們既不是親人又不是夫妻......
這麼多年來,她清楚的記得,在她十八歲那年,當他無意中發現他那本寫滿了有關少女心事的日記時,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他那不見天日的暗戀就這樣被突然公之於眾,更是被他事無忌憚地羞辱、踐踏她的心意。
從她三歲那年進入江家開始,好像江辭就很討厭她。江辭在家裏從來對他都是冷冰冰的,在學校裏更是見不得她好,變著法的欺負她。他對她無比的厭惡、憎恨,連帶著她的喜歡好像都讓他厭惡。
三年前的那場意外已經過去了,其實,自己早該明白的,我和他就像是兩條永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他有著美好光明的未來,而自己能抱著對他的一腔愛意生活到老就好。
知道他會回去江家老宅,她去了閨蜜李晗煙的工作室,在那裏待到十一點才慢吞吞的回江家。李晗煙甚至打趣她說每次麵對江少爺你就像是要上戰場一樣,變得不像你自己了,變得小心翼翼、唯唯諾諾。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李晗煙的話,愛他讓自己變得如此卑微。回到江家,她並沒有開燈,一是不想驚動江辭;二是在江家住了十八年她對江家的一切很熟悉。正當她沾沾自喜地來到自己的臥室門口......
剛握住臥室的門把手,身後便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攬進了懷裏。炙熱的吻鋪天蓋地地襲來,男人粗重的呼吸在她耳邊,她對他一向就沒有抵抗力,很快就要繳械投降,但不知為何腦中又想起今天醫院的那一幕,便趁他不備,將他一把推開。
在他反應過來後,對他說,三年前的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們彼此也都放下了。那麼,我們還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我們做不成戀人,甚至你連我叫你一聲哥哥都不願意。你放心等我把我欠你的東西還給你,我會跟伯伯說清楚,從江家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