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掌櫃見程青亦一身樸素的打扮，臉上膚色暗沉，便以為是周成村子裏的人，並沒有再過多打量程青亦，視線落回周成的身上，笑著道：“既是你帶來的人，選中了什麼，就按著閣中夥計自購的價錢來。”
程青亦聽了，心中也是一喜。
當然，這能省錢是讓人高興的事，最讓她高興的，還是這一進鋪子，就見到了掌櫃。
今天，她就是衝著這嶽掌櫃來的！
程青亦正打算開口和嶽掌櫃聊聊，身旁的周成倒是先開了口：“是了！嶽掌櫃，上回我不是同你說過，有一位姑娘想見咱們東家，便是這位姑娘。”
登時，程青亦和嶽掌櫃都愣了下。
既然事關自家東家，嶽掌櫃當然要謹慎：“鋪子這大堂人多嘴雜，還請姑娘上樓上客間一坐。”
嶽掌櫃這一副慎重的模樣，程青亦心裏驚訝周成什麼時候居然先和掌櫃的提過她，麵上不顯，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到了二樓客間，嶽掌櫃招呼了夥計去沏茶，目光其實再次暗自細細地打量起程青亦。
見程青亦雖然一身的民間女子打扮，但是落落大方。
周成上次也說了，想要見東家的那姑娘，身邊是跟著丫鬟的，可見家中應該是殷實的。
如今卻是一個人獨自跟著周成來金玉閣，隻怕眼前這姑娘的長相應該是有做了一番掩飾的。
嶽掌櫃識人無數，心裏有了幾分猜想，麵上並不表露出來，隻對周成說道：“既然事關東家，我有些話，想單獨問問這位姑娘。”
周成哪裏會有不懂的，便低聲對程青亦說道：“姑娘放心，我們掌櫃是信得過的。你若是想見東家，隻管和我們掌櫃說就是，眼下就是個好機會。”
說罷，周成才轉身出了客間，順手將房間門帶上，他人就守在門外。
屋門一關，立刻隔絕了樓下傳上來的喧囂人聲，房間裏十分安靜。
嶽掌櫃開門見山：“敢問姑娘見我們東家是為何事？”
對方直接，程青亦也不想兜圈子，她牽唇一笑，目光坦然：“是程尚書府，程大姑娘想見見秦家家主。”
嶽掌櫃先是神色一淩，轉而麵露了然，後又是滿目不確定：“那敢問，姑娘與程大姑娘是何關係？”
金玉閣既是享譽郢城的第一首飾鋪子，那麼身為掌櫃的，必然是動用親信之人。
再加上周成的話，程青亦倒是願意冒險一次。
畢竟高風險，高收益。
程青亦臉上的笑容深了深，一字一句道：“掌櫃是聰明人，我也沒有什麼好瞞的，我姓程，府中姊妹裏，正是行一。”
“竟是程大姑娘……”
盡管心裏多少有所猜測，但此刻聽到程青亦承認，嶽掌櫃臉上還是難掩驚訝。
隻是驚訝之後，嶽掌櫃還是說道：“隻是這身份一事，茲事體大，姑娘可有憑證證明身份？”
程青亦既然出府，當然是有所準備，身上卻是帶著尚書府的牌令，當然這牌令是冬菊的。
嶽掌櫃細細地查看了程青亦遞過來的牌令，這才算是徹底相信程青亦所說。
“大姑娘獨自一人出府，還是太過冒險了些。”
嶽掌櫃聲音裏多了恭敬：“隻不過大姑娘身居內宅有所不知，東家為了秦家生意，前兩日就離開郢城，歸期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