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還未到夜宴正式開場，對望而設的男女席座兩邊，入座之人並不算多。
程青亦的目光隻睇了齊越軒一眼，很快就將注意力放在齊越軒麵前垂眸站著的窈窕身影上。
程丹冰一身水藍女官宮裝，身量高挑，體態端莊，篝火映襯之下，麵若秋水，嫻靜美好，那與齊越軒同一處的一幕，俊男美女，看著十分賞心悅目。
隻是隔得遠，程青亦自然是不可能聽清那邊究竟在聊些什麼，目光並沒有在程丹冰的身上有過多的停留，她很快發現齊越軒和程丹冰所處的畫麵中，還有一位身著華服宮裝，麵容嬌俏的少女。
程青亦早就聽程丹雪說過，程丹冰進宮是跟在十公主的身邊，想來那位看上十三四歲年紀的少女，應該就是十公主了。
原本帶起的些微好奇心，在程青亦看到程丹冰的長相後，欣賞了然之餘，便重新將眉眼垂下，依舊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安靜模樣。
隔得本就有一段的距離，那邊在聊些什麼，程青亦聽不到，自然也就興致缺缺，何況，她覺得那位八皇子對她的態度，讓人不得不心生警惕，自然是不願意有過多的視線停留，省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隻是有些事，卻並不是想避開就能避開的。
程青亦垂著眼盯著麵前擺放的果盤看，視野裏很快出現一抹漸近而來的身影。
對方月白色的衣袍闖入程青亦的眼簾中，她不由眼皮微微一跳，後排再次傳來程丹雪驚訝的低呼聲：“八皇子殿下怎麼過來了！”
幾乎都不用程青亦抬頭，就能知道那麵前一抹月白衣袍出自何人，身旁的宋氏帶笑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今日有勞八皇子殿下送我們府上的大姑娘和三姑娘回營帳。”
“好說好說，舉手之勞罷了。”
齊越軒麵上帶笑，嘴上應著宋氏的話，目光卻是落在程青亦的身上。
隻可惜程青亦此刻並沒有抬眼，齊越軒心裏多少有些失望，不過目光深處，倒是多出了幾分探究。
程丹雁在看見堂堂的八皇子殿下就站在自己的席座前那一刻，深深被齊越軒俊美的容貌所吸引，嬌美的小臉染上飛霞，起身柔柔地給齊越軒服了一禮：“見過八皇子殿下。”
“這位是……”
齊越軒的目光禮節般地落在程丹雁的身上。
宋氏笑著幫腔程丹雁道：“這是嫡出的小女，府上行二。”
聽到嫡出二字，齊越軒倒是深看了程丹雁一眼，笑容不減：“原來是二姑娘，方才我見了十皇妹身邊跟著的女官，便是府上的三姑娘，那禮儀便十分得體。如今再看二姑娘這樣的禮數周全，可見尚書夫人教導有方。”
宋氏雖然不喜齊越軒提到程丹冰，臉上卻笑容滿滿：“殿下過獎了。”
既是提到了禮節周全，宋氏掃了一眼另一旁木頭人一樣坐著的程青亦，隻得開口道：“大姑娘，還不見過八皇子殿下。”
“……”程青亦隻得站起身，規規矩矩地給齊越軒見了禮。
後排的程丹雪自然是也跟著照做。
在程青亦起身行禮的時候，齊越軒的目光早就從程丹雁的身上收回，他噙著笑看程青亦。
盡管對方一副規矩的模樣，齊越軒隱約還是覺得，這大姑娘似乎很勉強給他行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