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娘的目光快速地掃了程青亦一眼,麵上很快多了驚詫的神情,看向程典肖,忙不迭地說道:“哎呀呀,那竟是不止二姑娘一個人瞧見了,隻怕此事真是茲事體大。內宅裏別處還可以緩著些,老夫人那兒,可半點都不能馬虎的呀。”
程典肖臉上的怒氣此刻更多的都被凝重取代,終於沒有任何猶豫地,立刻招呼了人到跟前來吩咐:“立刻吩咐內宅各處守夜小廝,把歇下的人都叫起來,仔仔細細地在內宅裏查找,不要放過任何角落。最要緊的是,先讓人去看看清福堂那邊,老夫人是個什麼情形。”
下人得了程典肖的吩咐,哪裏敢有半分的耽誤,應了聲扭頭就跑著出了青禾院,趕緊去辦程典肖吩咐的差事了。
程丹雁看得目瞪口呆,意識到自己竟是剛才慌亂之下說錯了,一張小臉此刻越發青白交加,難看得厲害。
她張了張口本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說什麼都不得行。
今夜這原本莫須有的事,竟是這樣鬧大了!
祖母那邊看來必然是要驚動了。
眼下,程丹雁甚至後悔怎麼剛才讓紫禾去拖著春杏,要知道有眼下這一出,還不如趕緊讓母親過來,才好幫她擺平現在這樣的局麵。
程青亦眼風掃著程丹雁一副魂不守舍,目光閃躲的樣子,依舊隻當做沒看見,乖巧地說道:“如今夜深,方才我讓丫鬟煮了薑茶正備著,父親和姨娘且一同往廳堂那邊坐著,等候下人們之後巡查的回報吧。”
“也好。”
程典肖點了點頭,看了程青亦一眼,到底說道:“出去清修了三年,性子倒是穩重了不少。”
“都是父親對女兒的一番苦心。”程青亦垂著眼,一副乖順的模樣,張口就是給程典肖高帽戴。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程典肖顯然十分受用,淡淡地點了點頭,抬步往廳堂方向走去。
蘭姨娘示意般地又輕撫了撫程青亦手,這才鬆開,跟上程典肖的腳步。
“大姐姐可真是不消停!”
眼看著程典肖和蘭姨娘走遠,程丹雁咬牙切齒地看著程青亦,來了這麼一句話。
“二妹妹這話說的我就聽不明白了。”
程青亦隻眨著最無辜的眼:“小心使得萬年船,這關乎內宅裏的安危,自然是沒有小事一說,那就是我不消停了?莫不是二妹妹覺得父親如今讓人大肆在內宅裏查找那賊人的下落也是不對的?”
“你倒會說得頭頭是道!”
程丹雁眼看著實在是說不過程青亦,偏偏心裏不甘心:“大姐姐也別忘了,春杏可也看見那賊人的影子了。若是鬧了一通沒找到,我隻說是你身邊的大丫鬟攛掇的我做出今夜這樣的事情來!橫豎這總不會是我的錯。”
說罷,程丹雁看都不看程青亦,蓮步一抬,徑直也往廳堂那邊去。
程青亦麵上皺了皺眉,帶著幾分不解,這實際上,心情那叫一個好。
眼看著程丹雁走了幾步出去,程青亦像是思考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抬步也跟了上去。
有了程典肖介入這所謂的搜查賊人之事,整個尚書府的下人哪裏有不上心的,下人們在裏青禾院附近的人一番搜查後,很快就有人來廳堂這邊回稟程典肖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