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我低咒一聲猛力地甩動手指,蝸牛吸得很死,即使把它撞向大樹也不為所動,最後逼得用火去燒它才鬆了口掉到地上。我不禁慌了,一腳把蝸牛踢走後沿著來路跑去,心中不斷謾罵著把我弄到這裏的一切,還沒走到終點一個東西從書上掉了下來剛好把我的去路截斷了。我立刻刹住腳步,胡亂的折了樹枝當武器,那東西卻一動不動,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異味伴隨著一張幹枯的臉孔映入眼簾。那臉孔的肌肉還沒完全融化,一堆堆的耷拉在麵上,雞蛋黃的是脂肪幹涸之後凝固而成,微張開嘴巴處是它因跌落而斷掉的一段手臂,胸腹部被樹枝插穿使得內髒四零八落。有那麼的一瞬間我以為手臂動了,但動的卻是自己的,我害怕得手抖。
小心翼翼地往邊上走去,生怕那屍體活過來抓住我,突然另一具屍體從樹上掉落下來,嚇的我跳了一下,不由得停住了腳步舉手去照樹頂,這一看讓我心髒差點給嚇停了,樹上全是屍體,大大小小的掛在枝椏上,邊上爬滿了剛才看到的蝸牛,它們對光異常抗拒一下子就縮進了屍體中,凡是有洞的地方就縮進去,屍體經過這一番折騰搖搖欲墜。
太陽穴不斷突突地跳動,我偷偷咽了口唾沫,轉身裝作沒發現任何東西慢慢地走開,一步兩步,步速不斷加快,快得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甚至我認為這輩子不可能有這速度。很幸運的回到了行李所在地方,我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塞進行李箱中,心中默念著不成調的‘阿彌陀佛’,啊q心理的認為那蝸牛不會發現我。
叢林中不斷傳來聲響,感覺行李箱的頂部突地增加了重量,我嚇得大氣不敢出。那東西在上方緩慢的移動,有那一段時間它就在我臉部的正上方,無數次的想要伸出手把它拍掉可還是不敢,直到那東西滑行離去也不敢放鬆,戒備著直到天亮。
手機鬧鍾平素是調到7點,鈴聲把我從朦朧中拉了回來,輕輕的扒開頭上的衣服,確定沒有危險才慢慢爬出箱子,一整夜屈在裏麵真的很不好受。收拾好我立馬啟程離開這個山頭,一走就是四個小時,天氣太熱汗水不斷流下來,水卻喝得極少,口唇已經幹裂,腿酸得像灌了鉛,大部分時間,為了省得自己整天想著喝水,幾乎都是噘著口香糖。
一路走過來,也不是不害怕,也不是沒哭過,但是我明白哭是沒用的還白白流失了身體的水分,而且一個人一旦把情感都宣泄了出來之後,這個人的心理防線就會崩潰,現在最恐懼的就是這個,一旦哭過後可能連生存下去的勇氣都沒了。
在大樹下休息了一會,把香腸吃了,水隻剩下了高於瓶底的一點,嘴唇依然幹裂。擦下汗正準備啟程,樹叢中傳來樹枝斷裂聲,我頓時響起昨天晚上的蝸牛,心跳瞬間加速,全身肌肉崩緊,要真是那些東西我該怎麼辦?
思索間以最安靜的步伐往後退去,同時拿出折傘當作武器,隻要有什麼風吹草動,狠命的打。沒想到後腦勺一緊,頭皮頓時發麻,有東西頂著我的腦袋!我咽了口唾沫,不斷有想法從腦袋裏冒出來,在心裏默數:1、2、3.快速轉身舉手砸去,一股力量從後扯了一下頭皮,整個人失去重心向側邊倒了過去。我尖叫著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慢慢止住滾下去的勢頭,與此同時草叢中竄出幾隻狸子,在眼前一蹦而過消失在對麵的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