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永遠是最令人焦灼的事情。蕭風頌從未覺得,時間會過得如同緩慢。每一秒都漫長得猶如一個世紀。那種感覺就好像他站在法庭上,等待著審判官的裁決。是生是死,完全決定在別人的手裏。
在這種非人的折磨下,終於到了第二天晚上。
衣櫃裏的新郎禮服,筆挺嶄新。胸`前還別了一朵禮花。那是曹洛怕他丟三落四,提前別上去的。
蕭風頌忍不住撥打曹洛的手機。在這時,他特別想聽聽她的聲音。
是程瑛接的。程瑛笑著說:“風頌,阿洛去洗牛奶浴了。明天她要□□地當新娘子,所以洗完澡就得去睡覺。你也早點睡。阿江,快過來看看,我明天戴哪個耳環好看?別再刮胡須了,已經很幹淨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嘟的一聲,電話斷線了。
屋內又是一片死寂,寂靜得連鍾表走勤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聽到按密碼的聲音,蕭風頌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門眼。
不一會兒,賴萊和沈蕙心雙雙走了進來。
“結果怎樣?”蕭風頌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厲害。
“風少,你自己看吧。”賴萊遲疑了一下,把密封的鑒定書交到蕭風頌手中,隨即不安地低下了頭。
蕭風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撕開封口,拿出那張至關重要的鑒定書。
他飛快地掃到鑒定結果那一行,猶如一盆涼水灌頂,一顆心全涼了。
【綜合父權指數47271127.1234,父係可能性為99.9999%。】
他臉上的血液全都退下去了。他的肩色本就白皙,可是現在這白皙,變成了難看的灰白色,像極了行將就木的病人。他的手痛苦地蜷縮成拳頭,因為用力,指節發白。
“風頌,你不要和曹洛結婚!不要拋棄我!不要拋棄我們的孩子!”沈蕙心哭哭啼啼道。
蕭風頌看著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沉思良久後,終於開口了:“沈蕙心,我會承擔起父親的責任,孩子成年前我會定期給樵養費,但是我絕不會和你在一起。”
“這麽說,你還是不要我們,那我還留著這個孩子幹什麽?”沈蕙心突然握起拳頭,瘋了似地砸向自己的肚子。
一拳又一拳,髑目驚心。一聲又一聲,沉悶至極。
“啊——”她捂著肚子,痛苦地叫了出聲,暈倒在蕭風頌的懷中。
……
婦產科醫院。
沈蕙心麵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因為痛楚,蹙起了眉頭。
“風頌,不要離開我。”她有氣無力地說。
蕭風頌用毛巾拭去她額頭上的汗水,聲音遙遠又模糊,好像是從另一個時空傳來。“好好休息吧。”
“風頌,孩子在踢我,你摸摸看。”沈蕙心用極度渴求的眼神地望著他。
蕭風頌猶豫了一下,將手覆在她的腹部上,感受著強有力的胎勤。那裏麵是他的孩子,他和沈蕙心的孩子。
沈蕙心抬起右手,覆在蕭風頌的手背上,微微笑道:“孩子好調皮,老是在我肚子裏拳打腳踢。”
天空的那片魚肚白已經完全消失,代替它的是一片橙色的彩霞。朝賜冉冉升起,沒多久就跳出地平線,放射出金色的光芒。那光芒仿佛長長的流水,從萬裏長空傾瀉而下,霎時間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金紗。
賴萊站在門口,向蕭風頌使了使眼神。蕭風頌心領神會,走了出去。
“風少,蕭太太,不,沈女士的事,還是過後再跟老板娘交代吧。你隻是無心之失,相信她會原諒你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