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上花
閣中珠子,命係江湖憂,末連城,花。
幻滅天正在案牘上翻看今日最新竹簡,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安靜過,好像是要出什麼事情的樣子。整個春天剛剛到來,很多事情很多事物都煥然一新,隻有幻氏家族還沒有更新過。那是因為幻滅天妻子至今未有身孕,就意味著幻氏家族就此將要斷掉香火。
其他幻氏家族成員都是女人,僅僅隻有幻滅天是這個家族裏的男人。
很多責任就這樣莫名其妙而又不可避免的被幻滅天繼承了下來,麵對整個家族興旺。幻滅天毫無頭緒。這是亡靈散布人間以後的第三個年頭。
這一年,楓舞已經十六歲。到了古代女子及笄之年,可以出嫁了。但是這個時候顏淵卻舍不得了,心裏種種想法弄得他陷入矛盾之中。
“楓舞不過隻是師父交托給自己的一個女孩而已,現在自己老大不小了,怎麼還能動那樣心思,別忘了她還算得上是自己的師妹呢!”顏淵又度將自己心思毀滅,。不再去想關於這件事情的所有問題。
長大了的楓舞隻有一個信念,就是要找到當年那個癡癡呆呆的少年碧秋,盡管現在她一點都不記得她和這二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當他一看到自己胸前的那個水晶石的時候心裏就很不自在,就覺得一定要解開這個水晶石的秘密心裏才會快活,心裏才會舒坦。
楓舞又自己一個人跑到外麵去了,沒有顏淵的話。好像每一個受到過約束的孩子都會在骨子裏產生一種叛逆的因子。楓舞就是想自由自在,她已經懂事了,不應該再聽任一個中年男人說的話了。
仿佛是有一種神秘力量在引導著楓舞,她邁著緩緩步子,走過了一個個荒涼的村莊,居然又來到了那片記憶中的楓樹林。她忽然間好像記起了什麼,可是就是想不起來,隻記得有一個癡癡傻傻的少年送了自己一塊水晶石。她不記得這個少年叫什麼名字,不記得和這個少年之間究竟有些什麼,反正就是一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
胸前的水晶石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感召,開始散發出紫色的光華,盡管顯得那麼暗淡,可是這一點點光已經使楓舞意識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她忽然間記起了自己在消失了那個男孩身影後自己做的一個夢:
你要潛入幻氏家族拿到淩光劍,那是你這輩子的宿命。你無法做真正的自己,那股七煞的力量已經漸漸形成,它對這個世界的殺伐已經開始。你要記住,這一切都將會是你的命運,無法改變。
夢中那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那麼清麗可人,可為什麼偏偏要給自己這樣一個使命?楓舞這時候心裏卻隻有一個簡單願望,就是找到自己丟失的記憶,找到那個年少時候將自己丟下一個人走掉的男孩,其他一切事情她從來不考慮在自己的未來中。
顏淵才發現楓舞已經不在,後腳就已經殺入一大群軍人來,說是要帶走那個小女孩。
“你們要的那個小女孩啊,她早就已經離我而去了。”顏淵顯然沒有從悲傷中恢複過來,說話時候明顯帶著哀傷的影子。
“我們不管她離不離開你,我們要知道她現在在哪裏!你要是不說的話,那就叫你到地府去了!”將領就這麼無禮地對顏淵說話。“原來你們是夕顏手下的走狗,何必多此一問,要殺便殺,我就算知道楓舞蹤跡也絕不會告訴你她身在何處!”將領一聽這句話,那還了得,頓時火冒三丈,提起手中的長劍就向顏淵砍去。顏淵絲毫不避讓,失去楓舞對她來說已經足夠讓他傷心至死了,同樣是死,死在別人手裏總好過自己弄死自己吧?
鐵劍剛剛要觸及到顏淵,一條紅色絲帶就已經很快裹住鐵劍,往回一抽,鐵劍從那將領手中脫離而出,飛向軍人中間,那些個軍人急急閃開,鐵劍插入土中直直站立。
將領回頭一看,正要發威時候已經知道來人身份,頓時神情恭順,說:“手下參見主人!”這一群軍人卻並不是普通軍人,他們不聽命於任何一國家首領,而僅僅隻是聽命於這個紅衣名女子,名叫夕顏的傾城佳麗。這一群軍人也有名字,鐵甲軍,這是一隻專屬於夕顏的軍隊,除了夕顏本人,沒有人能調用他們做任何事情。
“木統領,我隻是叫你找出那個小姑娘,可沒有叫你取了顏淵性命,你可知道他是孔丘的得意門生。雖然他曾經佯死來欺騙老師,害的孔丘嚎啕大哭了數日還未曾從悲傷中解脫。那孔丘傻得可憐,竟不知自己門生已經投了老子門下,潛心修道呢!可畢竟是人家辛辛苦苦栽培出來的人才,殺了豈不是很可惜?”夕顏眉目之間總露出幾分姿色,那木統領沒敢抬起頭來看這個佳人。
顏淵這時候睜開了眼睛,“你要殺便殺了就是,何必在那裏冷言冷語?”夕顏不禁噗嗤一聲淺笑,說:“敢情你是喜歡上了那個小丫頭,不就是才那麼一刻不見就急於求死,好生讓人看你不起哦!不過嘛!我倒也敬重你是一條重情重義的男子漢,今日就不殺你。木統領,你們也不必再這地方耗費時日了,快去幻氏閣樓,在那裏埋伏好了就能見到那個可愛的小姑娘了,嗬嗬。”夕顏看看顏淵,說:“他們都走了,不如我們兩個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