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王氏照常去賣鹵肉。李秋言起來便挎了一籃子育好的紅薯苗帶著阿旺去地裏。

地裏麵已經是光禿禿的一片,一畝多的地,翻得整整齊齊。

李秋言帶著阿旺,仔細的種了,隻是兩個人人小力小,種了好久也才種了兩行。

這時王氏已經回來了,問過李向南,她忙來地裏幫忙。

看李秋言兩人種的歪歪扭扭的,王氏笑的不行,接過手就趕李秋言走。

李秋言還不放心,給王氏講了種法,王氏也算老莊稼把式了,很快把一籃子的紅薯苗種完了。

一行人就一起回家,準備吃完午飯再來弄。

幾人隨便吃了點午飯,李秋言不怎麼會種,王氏讓李秋言在家休息一下再去弄豬下水,自己又挎了一籃子的紅薯苗上地裏了。

這幾天有人開始送白菜過來了,家裏的白菜堆得滿當當的。

黃瓜已經開始拉架了,馬上就沒有了。配菜也要準備好。李秋言便拿了一顆白菜,想先試試醃酸菜。

先把白菜切成細細的絲,再用開水燙了。放進燒開晾涼的米湯裏,蓋上蓋子。接下來隻需要等待一夜。

王氏種完紅薯回來,李秋言剛好把晚飯也做出來了,炒豬肺,又配個青菜。蒸了兩合麵的饅頭,熬了大米粥。

王氏心裏熨帖極了,雖說累了一天,但回到家就有現成的飯吃。

李向南手拿著一個饅頭:“閨女的手藝可是越來越好了。”李秋言也隻一笑。又交代王氏明天給她買點五花肉回來。

“五花肉?”王氏先是有點奇怪的問,“對呀,多買點。”王氏以為李秋言是饞了,便一口答應下來。

第二日,王氏果然買了五花肉回來,隻是臉色不太好。後麵跟著個挺著大肚子的男人,旁邊的小廝手上捧著兩盒禮。

原來,今日鎮上大酒樓一品軒的掌櫃找到王氏,想要買清洗豬下水和豬下水烹飪的方子。

這些天,王氏在碼頭賣的風生水起,連鎮上的有錢人都有所耳聞,隻是礙於身份的問題,不好到碼頭去買。

一品軒想做這個生意。就趁王氏收攤的功夫找到王氏,和她談豬下水的事。王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說回到家和家人商量一下。

誰知道,大掌櫃杜掌櫃,就帶了小廝趕著馬車跟她一起回來了。

王氏沒辦法,就隻好帶著一塊回來。

杜掌櫃四十來歲,做生意的原因,看著很是油滑。

一開口倒並不令人討厭。看李向南坐在院子裏編竹筐,就笑嗬嗬的,和李向南聊起天來。

李秋言聽王氏講了來龍去脈,看王氏一臉嚴肅便笑:“娘,你怎麼了?”

王氏糾結:“我原本也有心理準備,說是到過年就不能賣了。可是這生意如果賣給一品軒,我又覺得不舍得。”

李秋言失笑:“娘,你放心吧。”

杜掌櫃看李秋言和王氏出來,觀兩人神情,心裏也倒有了點數,知道恐怕這個小姑娘才是當家的。

他也不因李秋言年紀小而小瞧她,便笑著問李秋言意下如何。

李秋言也不拐彎磨角:“杜掌櫃,事情我娘跟我說了,這個豬下水的做法,我可以賣給你。”

杜掌櫃一喜,李秋言又道:“但,我這種做法,實際上並不精致,去您酒樓吃飯的人非富即貴,總不能到時候一勺勺豬下水給人端上桌吧?那樣似乎有點怠慢了。”

杜掌櫃沉吟:“聽姑娘的意思,好像有更好的辦法。”

李秋言自信一笑:“我娘是去碼頭賣的,因著方便才做成大鍋菜,若進酒樓,自然有更精致的賣法。”

杜掌櫃忙拱手:“還請姑娘賜教。”

李秋言便道既然都過來了,就請杜掌櫃和小廝王富一並在這裏吃午飯,也好看看這菜值多少錢。

回到灶房,李秋言便樂了,還以為自己要苦哈哈的再做完一段時間兩文錢的生意,到收了紅薯再起飛。沒想到,金手指就開上了。

王氏進來幫忙,李秋言兩人合作,先煮上一副豬大腸和豬肺,她打算做一個紅燒大腸,一個幹煸肺子。

這兩個菜不需要像鹵豬頭肉一樣煮的時辰很久,隻要先焯水,再大略煮一煮,炸一炸再炒就成了。

畢竟也算是客人來吃飯,隻兩個菜肯定不成了,李秋言掀起醃白菜的缸,聞著白菜已經酸酸的。

王氏好奇的湊過來:“哎呀,閨女,這可還真是酸菜味,你怎麼弄的?”李秋言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