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學堂,阿旺和石頭回來眼睛就亮晶晶的。

聽他們先生長先生短的,李秋言暗笑,可算有人管他們了。

又正色跟阿旺道:“阿旺,姐姐不識字,你在學堂裏可要好好學,回來了還要教我呢。”

阿旺挺起了小胸脯:“我知道的姐姐。”

阿旺在學堂十分用功,晚上回來還比劃了把自己學的東西教給李秋言。

李秋言本就認字,隻是找個認字的借口而已。自然是學的很快,看沒有先生教的姐姐都這麼厲害,阿旺就不由更勤奮了。

三人在學堂裏比賽似的學,何先生滿意的不得了。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天氣一天天的變冷,山上的木耳也采了兩回給一品軒送了過去。

眼看著木耳不能再采了,忍冬枝條早就插上了。

開荒也開的差不多了,山上沒什麼活計,李向南就結了工錢,讓大家暫且散了。

有村裏人來打聽紅薯的事兒,李向南都按照李秋言說的:“紅薯不好保存,明年生了紅薯秧子,再通知你們來買。”

好在問的人家也不多,更多人還是觀望的態度。

李秋言算了算是足夠的。

這些天家裏沒有什麼事,家裏的酸菜生意有程氏照看。周氏肚子也大了,李秋言就經常去鎮上在店裏幫忙。

這天中午,客人已經走的七七八八了,李秋言正在店裏盤賬。

有人掀起門簾,看了看牆上的牌子,呼出一口氣:“要一碗酸菜麵。”

李秋言麻利道:“好嘞,一碗酸菜麵。四文謝謝。”

那人拿出一塊兒碎銀,李秋言接了就低頭找零。

再一抬頭,李秋言驚訝了:“江哲?”

和幾個月前相比,江哲臉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頭發也有點亂糟糟的。雖說之前江哲的臉總冷冰冰的,可現在臉上還帶了些肅殺之氣。

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江哲這些日子,到底經曆了什麼。

李秋言從賬台後繞出來,仔細打量了一下。確認這就是江哲。

忙把江哲按在座位上,又倒了杯熱水給他:“快暖暖身子,你這是怎麼弄的?這些天你去哪裏了?”

連珠炮似的詢問,把江哲也弄懵了。

隻見麵前的女孩,許是怕弄髒衣服,裏麵一身藍色的襖裙外麵還係著一塊怪模怪樣的布,臉蛋兒白裏透紅,粉粉嫩嫩的。

李秋言晃晃手:“不是吧,你不認識我了?”

江哲沙啞著嗓子:“我的人參賣了嗎?”

李秋言噗嗤一笑:“你再不回來,銀子我都花光啦。”

江哲也笑了,轉著頭慢慢打量了一下:“你在這裏做工?”

心裏嘀咕:還有人雇傭小孩子?

李秋言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我,是,老,板。”

看李秋言一字一頓說的認真,江哲也驚訝了。

自己離家這些天,看來發生了不少的變化。

江哲點點頭,這時,王二牛端著麵就出來了:“酸菜麵來了~”

江哲認出了王二牛,王二牛沒認出江哲。

江哲低下頭,默默的就吃了起來。

李秋言也沒戳破。

一碗麵狼吞虎咽的吃完,見李秋言還沒走,江哲就無奈的抬頭:“有事嗎?”

李秋言點點頭,有事:“你去哪了?”

江哲恍惚了一下。

那天,他照常去上山打獵,隨著越來越深入,一不小心就闖進了一個從未進過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