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子列得差不多了。

李秋言就想起酸菜作坊的事兒:“現在家裏酸菜存的也夠,石頭也放假了,不然就讓大舅媽先回去?”

王氏沉吟了一下:“也好,晚點跟她商量商量。”

李秋言就點點頭。

看王氏和李秋言商量事情,江哲已經很有眼色的端著碗筷收拾了。

王氏就和李秋言商量:“今年就讓小哲在咱家過年吧。”

李秋言莫名的看了王氏一眼:“那不然呢?”

王氏也笑了。

剛剛出去的江哲,剛好聽到了這一句。

不由心裏一暖。

等到王氏跟他說起這事兒,他就搖搖頭:“姑,不太合適吧。”

王氏詫異:“那有啥不合適的?那你想怎麼過?”

江哲自己有思量:“姑,平日也就算了,大過年的我在這邊兒不太好,到時候店裏放假,不用接送你們了,我就住後院兒,也好看著店。”

王氏蹙眉:“有什麼不好的,那店裏又沒什麼,哪就需要你看了?”

李向南也道:“好好的家裏不住,住店裏做什麼?”

江哲心裏暖烘烘的,正要繼續說,李秋言一錘定音:“我是老板,聽我的,就在家過年。”

江哲不由笑了,李家人既然是誠心實意的,自己也不好再推辭了。

也罷,那就,過一個有家人的年吧。

第二日店裏趁不太忙,李秋言就拿了單子去采買。

先去了錦繡布莊,過年自是要添些新衣,肥水不流外人田,那自然還是要找胡掌櫃了。

胡掌櫃見李秋言來了很是熱情,李秋言這次就挑了幾樣布,沒有要成衣。

對於莊戶人家來說,買成衣是太奢侈了。雖說李秋言想著自家有生意忙,成衣省事。

但王氏死活不肯,說有王聰聰和她搭手,做起來也快。

實在不行在村裏找熟人幫忙也行。

李秋言想想也罷,等到程氏回了家,酸菜作坊就先停了。

到時再叫上夏至和冬雪來幫忙也不是不可以。

說起來兩人,她們在酸菜作坊忙活,是極勤勉的,所以酸菜作坊的存貨一直都不少。

怕是放了假,她們在家也未必鬆快多少,讓她們來幫忙做些針線活也好。

李秋言又按照慣例買了青布,過個中秋節還要發節禮,過年就更要發了。

還是一樣的一斤肉加上布或酒任選一樣。

不過因為山上早就停工了,是不需要發的。

這次買的不多,也就店裏幾個人和做酸菜的眾人。

和胡掌櫃又聊了一會兒,李秋言還要去買別的東西,就跟胡掌櫃約定了送貨到店裏,胡掌櫃也隻收了成本價。

李秋言這才付了銀子走了。

胡掌櫃跟李秋言說年前還能分次分紅,李秋言算算,不由得笑眯了眼睛。

出了布莊,李秋言想著好久也沒來過繡房了,就轉到後院,打算進去看看。

剛轉到巷子口,李秋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王聰聰。

她心裏一喜,正要叫她,又看到一個書生打扮的陌生男子,正和王聰聰說話。

李秋言眉頭一皺,雖說兩人並無逾矩之舉,但這人是誰?王聰聰從未與自己提過,又怎會和一個男人在此交談?

李秋言正猶豫要不要喊王聰聰,隻見那男的向王聰聰揖了一禮就要告辭,王聰聰回了個禮就回了院子裏。

看那男子往外走,李秋言忙轉身,低下頭。

待那男子走過去,李秋言才抬起頭,在男子後麵悄悄跟了一段,直到男子竟又轉身從前門進了錦繡布莊。

李秋言心下暗道奇怪,想著回家再問問王聰聰便罷。

也隻能先按照計劃去買東西了,隻是到底心裏到底存了事兒,草草買了幾樣王氏交代她的東西,就回了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