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正想抱起狗蛋兒呢,這時又有幾個婦人一起進來了。
這些人並不是李家的親戚,而是村子裏關係稍遠點的街坊。
不至於讓她們上禮,也用不到她們幫忙。
就是屬於純粹沒啥事兒,來看熱鬧的。
周氏和這些人不過點頭之交,李秋言知道這些都隻是麵熟罷了,都是並沒什麼關係的人,也按照禮數各自打了招呼。
幾人都是來看孩子的,看了兩眼就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
直聽的李秋言耳朵都嗡嗡作響。
有個長臉的婦人,看著狗蛋兒哼唧就道:“老四家的,這娃是不是餓了?”
周氏也知道娃應該是餓了,畢竟剛拉過。
剛出生的寶寶,除了拉可不就是吃和睡嘛。
隻是,剛想喂奶就來了這麼一群人,她著實有點兒不好意思。
不過既然長臉婦人說了這話,周氏聽見了也隻能抱過狗蛋兒,她還有些害羞,就微微側著身子。
另一個圓臉的婦人看出來了周氏的顧慮,就帶著些嘲諷笑周氏:“還真是新媳婦兒,都是女的這有啥。”
李秋言聽了就有點忍不住了。
阿旺喊道:“我是男的。”
“那你轉過去就是了。”幾個婦人一陣笑,卻沒有要轉身的意思。
阿旺哼的一聲,就扭過了頭。
周氏麵紅耳赤,眼看著狗蛋想哭,這是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
李秋言就生氣了:“都出去出去,這有什麼好看的。”
幾個婦人並不當一回事兒:“這有啥的啊。”
李秋言左右看看,牆角立著一把掃帚,就想伸手去拿。
長臉婦人看勢不妙,就拉著圓臉要走,圓臉婦人卻有些不屑:“怎麼,她還能打我們不成?”
李秋言還真就拿著掃帚:“走走走,都走。”
楊氏回來正看到這一幕,氣的她把盆子往地上一放,就道:“你們在這幹啥?閑著沒事兒幹是吧?沒事幹回家看著男人去,都給我滾。”
圓臉婦人還嘟囔呢:“誰多稀罕不成?有個兒子了不起啊。”
楊氏接過李秋言的掃帚就道:“你說啥?再說一遍?”
幾個婦人這才一邊退,一邊嘴裏嘟囔著出去了。
李秋言也挺想不明白的,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就算你們覺得喂奶不怕別人看,人家周氏初為人母,憑什麼就要和你們一樣大大咧咧的?
說實話李秋言真挺生氣的,這讓她想起了前世的不愉快記憶。
周氏也顧不得了,見人走了,抱過狗蛋兒就喂。
狗蛋兒吃上奶,就不哼唧了。
楊氏沉著臉勸周氏:“沒事兒,不用跟他們一樣的。”
周氏輕點了下頭,她隻是麵薄,也不是那等受氣的。
楊氏這才滿意,又誇了誇李秋言:“對,就是這樣,你四嬸兒麵皮薄,你該說就說,不要緊。”
李秋言就汗顏,自己臉皮厚啊。
楊氏也不是這意思,總歸李秋言是個小孩兒,話說的難不難聽都好圓。李秋言護著周氏,她是很滿意的。
等到周氏把狗蛋兒喂好,阿旺這才轉過了身。
周氏把狗蛋兒放好,吃飽喝足的狗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有楊氏看著,李秋言和阿旺也不必在這待著了。
楊氏就讓兩人都去玩:“去吧,外麵可熱鬧呢。”
狗蛋睡著了,也不能跟自己玩了。阿旺這才依依不舍的跟著李秋言出去了。
外麵還真的挺熱鬧,門口還有幾個貨郎在,有紅白喜事的地方,就會有許多人,有些貨郎就愛趕這種場子。
門口又有賣糖人的,已經圍了幾個小孩兒了,李秋言問阿旺要不要吃,阿旺隻是搖頭,經過貴子那事兒,他也算是有了心理陰影了。
李秋言失笑,也罷,阿旺經常去鎮子上的,糖人兒也並不算稀奇,就不往裏麵擠了。
李秋言就帶著阿旺在院子裏逛,院子裏支起了一個土灶,還擺了幾張桌子椅子。
這桌椅都是李向北去借過來的,等到辦完事情再一一歸還。
不過桌椅還不夠,正巧李向東和李向西兩家人都過來了,李向東就張羅著,讓李向北去抬自己家的。
幾人就一起去了。
張氏和方氏帶著夏至冬雪一塊兒進了周氏的屋子。
李秋言也沒和她們打上招呼,就帶著阿旺去找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