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李秋言和杜昭陽兩人也沉默了一會兒。
還是杜掌櫃尬笑著打破了僵局:“少爺,上次那豬下水的方子就是從李姑娘這裏買的,不若我們還買了方子?”
杜昭陽也沒什麼好法子,就點了點頭:“這個酸梅湯的方子,我也要。”
他剛才已經聽李秋言說過了,這黑乎乎的茶飲,就叫做酸梅湯。
李秋言遲疑了一下,酸梅湯的方子,她並不打算賣。
等到冬日,辣椒多攢些出來,李秋言是想開火鍋店的。
到那時,酸梅湯就可以在店裏售賣了。
一開始她做酸梅湯,還是因為王氏熬了綠豆湯,她才想起了這前世的解暑神器。
可這酸梅湯雖說熬了出來,也比綠豆湯的味道要好上許多,相應的,成本也要高上不少。
就不適合在麵館推出了,麵館利潤還是有些薄。
見李秋言遲疑,杜昭陽可就不依了:“莫不是你連方子也不願意賣?”
“那涼粉的方子我可以告訴你們,隻是那做涼粉的原材料外麵沒有,須得從我這裏買。這酸梅湯嘛,我不賣。”
李秋言現在已經不滿足於賣方子了。
杜昭陽眉毛擰了起來,他大老遠的過來,就是為了給母親尋些稀罕吃食,可這雖說尋到了,李秋言卻不肯賣,這該怎麼辦?
正在僵持中,李向南就回來了。
李秋言一看天色,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到了用飯的點了。
李向南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也是扛著鋤頭懵懵的進來了。
李秋言忙迎出去:“爹,家裏來客人了。”
介紹李向南和杜少爺認識,李秋言就對著杜昭陽道:“杜少爺,杜掌櫃,不若你們稍稍停留,眼看著也到飯點了,我要去做午食。”
“那成,你多做些,我們今天也在你這裏用飯。”杜昭陽聽了就眼睛一亮,他倒是不客氣。
李秋言原也沒想著留兩人吃飯,可這兩人遲遲不走,眼看著日頭越來越高,李向南都回來了,也不能就在這聊,別的不管呀。
見李向南有些拘謹的樣子,李秋言就叫了江哲過來陪杜昭陽兩人閑聊,自和程氏去做飯。
李向南這才鬆了一口氣,去後院找王大牛幫忙了。
“言言,這人來幹啥的?”程氏一邊洗菜,一邊好奇道。
李秋言三言兩語的把事情說了:“舅媽,怕是他們要留下吃飯,今日就辛苦你了。”
程氏擺擺手:“不辛苦,要麼分上兩桌?你和江哲陪著他們用。”
家裏肉菜都是現成的,不過要招待客人,李秋言心裏一動,讓程氏炕了些餅子,自己炒了些肉末,主食就吃肉醬酸辣粉。
再配上幾樣小菜,也就做得了。
聞著那又酸又辣的味道,程氏的口水先就分泌了出來:“言言,這味道也太竄了。”
可不是嘛,真個就是竄香竄香。
等到開飯之時,杜昭陽就瞪大了眼睛。
今日之物,怎麼都如此稀奇?自己自詡見多識廣,竟大多數都從未見過。
原本杜昭陽已經吃了一大碗的涼粉,本已經不餓了,可聞到這撲鼻的香味,愣是吃了個滿頭大汗。
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了筷子。
剛才喝著很好喝的酸梅湯,此時都覺得有些不夠解渴。
杜掌櫃也就著那酸梅湯,喝了個痛快。
這才知道剛才少爺為何將自己的那碗都搶走了,杜掌櫃一邊喝還一邊讚:“怪不得李姑娘不願意賣這方子,頗是解暑。”
杜昭陽踢了杜掌櫃一腳,這蠢貨,有幫別人抬高身價的嘛。
李秋言裝作沒看見兩人的官司,隻笑著道:“這酸梅湯我用井水湃過了,隻是還不夠涼,若是能加些冰,那就再好不過了。”
杜昭陽聞言就有些急切:“這方子你賣給我,我家裏有冰。”
李秋言不提,杜昭陽倒是沒有覺得,李秋言一提嘛,杜昭陽就開始想象加了冰的美妙滋味了。
杜掌櫃忙拍馬屁:“少爺,咱們店裏就有,不若我去取了冰來,一會兒就回來。”
杜昭陽故作生氣:“喝這一頓有什麼用?待我回去,怎麼喝?”
一邊說,眼神還一邊往李秋言身上瞟。
李秋言怎會看不出,但她隻笑,並不接話。
“都吃完了?我去收拾。”李秋言就一邊道,一邊站起身。
江哲也默不作聲的跟著站起來收碗。
兩人頗是默契。
杜昭陽看了就來氣:“還不快去。”
雖說李秋言不想賣方子,自己喝個飽,她總不能攔吧。
李秋言搖頭笑笑,自去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