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少爺不愧是杜小少爺,一輛馬車用來自己坐,還有一輛是專門用來拉行李的。

俱都十分寬大。

僅僅出門幾天罷了,還要特意帶一個行李車,這真的是超出了李秋言的想象。

杜昭陽搖搖扇子,杜昭陽的小廝就將李秋言這些物事都搬進行李車裏。

相比於車來說,杜昭陽帶的人倒並不多,也就兩個車夫,兩個小廝罷了。

坐人這輛馬車,就隻留了車夫趕車,杜昭陽邀李秋言和江哲同坐。

江哲和李秋言一人背著一個小包袱,就和杜昭陽一起上了馬車。

李向北這才放下心來,轉頭回了店裏。

馬車裏麵應有盡有,側邊有暗格,正中還有一個方桌,專門用來泡茶,簡直像前世的保姆車了,李秋言又一次歎為觀止。

去府城要大半天的路程,一開始三人還有說有笑的,到後來,就有些無聊了。

“來,我們來玩這個吧。”李秋言神秘一笑。

江哲也笑了,這物事他們晚上無聊時都會玩一會兒,沒想到李秋言竟還不忘帶了這個。

這可是家裏唯一的一副。

薄薄的木片被李秋言托木匠裁成了小小的方形,又在上麵繪了圖畫與數字,簡易的撲克牌就做好了。

“這是何物?”杜昭陽驚奇地坐直了身子。

李秋言但笑不語,江哲簡單幾句把這牌的玩法跟杜昭陽說了說,杜昭陽當即就來了興趣。

三個人,自然是要玩鬥地主了。

不過這年代地主多,可不能說是鬥地主,李秋言就說了另外一個俗名:跑得快。

這年代有錢人家已經會玩些葉子牌,不過杜昭陽並沒什麼興趣。

可這什麼撲克牌,玩起來還真上癮。

饒是杜昭陽手臭,臉上被貼了不少紙條,還是玩的興致盎然。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的很快。

“咦?到了嗎?”玩著玩著,李秋言發現馬車竟停了下來。

小廝適時的來到了馬車旁:“少爺,該用飯了。”

李秋言掀開簾子一看,這才發現太陽已經高高的了。

眼看著這把杜昭陽又要輸了,他忙跳下車:“不玩了,吃飯。”

李秋言噗嗤笑了,小廝看著少爺臉上亂七八糟的紙條:“少爺,您...”

杜昭陽這才後知後覺,手忙腳亂的把紙條撕了下來:“笑什麼笑,很好笑嗎?”

小廝這才偷笑著避開眼來,自去忙活。

李秋言和江哲也下了馬車,伸個懶腰。

停的這地方不錯,有一片小溪,還有一片小樹林。

小廝找了個陰涼處,就在地上點了火,又拿出來鍋,要把從一品軒打包的食物熱一熱。

杜昭陽不吃剩菜,可出門在外,也沒什麼辦法。

自家母親又交代了小廝,必要看著他準點吃飯。

天氣熱,杜昭陽本就不餓,見小廝又去熱大魚大肉,就膩歪的很。

知曉趕不上午食,李秋言也早有準備,就從包袱裏拿出來兩個油紙包,遞了一個給江哲。

杜昭陽隻聞見一陣清爽的香氣:“這是什麼?給我一個。”

李秋言本也準備的有杜昭陽的份,隻是見小廝去忙活了,就沒往外拿而已。

見杜昭陽來要,就幹脆的把自己手中的給他,又從包袱裏拿了一個出來自己吃。

紙包打開,隻見是一層有些透明的皮裹著些菜,團成了一團,觸手涼潤潤的,皮透出了裏麵的顏色,看起來,倒像是大號的春卷一般。

“這是春卷?”杜昭陽一邊吃,一邊咬了一口。

這春卷頗大,杜昭陽需要張大嘴巴才行。

唔,這奇妙的口感。

一口下去,皮又糯又潤,還有些韌韌的口感,裏麵包裹著的黃瓜絲,綠豆芽,花生碎,同著辣椒紅油的香,還有些似乎是麵條一樣的東西,俱都被濃香的醬汁包裹著,多層次的口感幾乎一下就將杜昭陽俘虜了。

不是春卷,春卷的皮不是這樣的,裏麵的菜也不是這樣的。

杜昭陽很難形容自己的感受,專心致誌的將此物吃完,江哲就又遞過來一個竹筒。

裏麵正是熬好的酸梅湯。

杜昭陽滿足的喝完,舒爽的吐了口氣:“這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