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昭陽這下真的煩了。

總歸是些生意上的事兒,同為府城的富商,雖說大家生意做得不太一樣,可總有重合的地方。

一山不容二虎,杜家和郭家,也鬥了不短的時間了。

可對事兒不對人,這姓郭的此時來找事,攔住自己不讓回家是何意?

杜昭陽不欲和他糾纏,郭長飛卻不願讓開。

“我說你屬狗的?逮著人不鬆口了?趕緊讓開,再不讓的話小心小爺不客氣。”眼看一條街都快堵上了,杜昭陽心煩的很。

他雖說是個紈絝公子,真動起手來,也未必打不過郭長飛。

再說,自己帶的又不是沒人。

郭長飛冷哼一聲,騎馬繞了馬車一圈,揚長而去。

經過這一打岔,杜昭陽的好心情也去了七七八八。

揮揮手,車夫這才駕著馬車回了杜宅。

杜昭陽先回了自己院裏,在侍女的服侍下換了身衣服,這才帶著聽風大步去了正院。

杜昭陽揮揮手,聽風就端著那盆東西和粉條,先去了小廚房。

杜昭陽一進徐氏的門兒,就覺得淡淡的果香和冰盆的涼氣撲麵而來。

浮躁的心好像都被撫平了。

徐氏夏日用飯少,水果倒能吃的多些。

這裏日日水果不斷,倒是果香不斷。

見杜昭陽大步流星的進門,徐氏就從小塌上直起身來,上下打量了下杜昭陽:“怎的這麼黑了?”

杜昭陽的母親徐氏四十許歲,眉眼精致,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溫婉。

“是嗎?兒子倒覺得現在看起來頗為陽剛。”杜昭陽一樂,顯得牙齒更白了。

徐氏嗔他一眼,這個小兒子一向頗為不著調,出去一趟,越發油嘴滑舌。

侍女給杜昭陽倒了杯茶,杜昭陽坐下喝了,眉頭就一皺。

“什麼表情,這茶不對?”不應該呀,自己這裏都是好茶,兒子怎的這番表情。

“不是,母親,我從外麵尋到一人,做的茶湯頗為好喝。可惜今日她剛過來,還沒來得及做些給我帶過來。”說起這個,杜昭陽可就驕傲了。

想想那酸梅湯,嘴裏好像又分泌了些口水出來。

“你又從外麵尋了什麼人?不必費這樣的心,我這就是苦夏。再說現在吃的也不少,不信你問玲瓏。”

叫做玲瓏的侍女隻得點了點頭。

杜昭陽不信:“母親,這天剛熱沒幾天,你都瘦了不少,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人了,隻是她不願意來家裏做廚子,現在就住在一品軒。我拿來了些她做的東西,晚會兒就讓翠姨做給您吃。”

作為當家主母,杜氏自然是有小廚房的。

她的小廚房,就由她娘家的陪嫁翠兒管著,當然了,杜昭陽要尊稱一句翠姨。

自家兒子有心,徐氏也不想再潑冷水,想著不管怎樣,待會兒也要多吃些才不辜負兒子用的心思。

這樣想著,徐氏就笑:“你父親和大哥也有口福了。”

杜昭陽先是一愣,轉而又驚喜起來:“父親和大哥何時回來了?”

自家的生意遍布各地,父親和大哥也不能把事情全部托付給管事,因而有些時候也是會在外麵的。

杜昭陽這趟出門前,父親和大哥還不在家呢。

徐氏柔聲回答:“回來有幾日了,剛好晚上一家人一起聚聚。”

杜昭陽許久沒見父親與大哥,聞言倒是挺高興的。

又怕翠姨弄不好李秋言整的新奇東西,和徐氏說了聲,當下就去了小廚房。

這邊李秋言和江哲兩人正在府城街中閑逛,這邊賣的東西比起縣城那豐富的不止是一星半點兒。

路上小攤小販,賣的東西琳琅滿目,十分豐富的樣子。

李秋言少有這麼清閑的時刻,饒有興致的慢慢逛。

江哲就要警覺多了,畢竟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總要護著李秋言才安心。

走著走著,李秋言竟看到一家糖鋪子。

心裏頓時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