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打鷹,卻被啄了眼。

這句話形容郭長風是再合適不過了。

“給我查,杜家的冰到底是哪裏來的!”

郭長風氣的不行。

下人喏喏應下,這才退下了。

不管杜昭陽到底是怎麼找到的冰,郭長風這賭約已經是輸了。

郭長風還在暴怒,酒樓和糖鋪子的掌櫃卻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將將開業沒多大一會兒的功夫,杜昭陽就已經安排人過來接手鋪子了。

掌櫃雖說對這事情再有耳聞,可也不能二話不說就把鋪子交出去啊。

因此還是結伴來了郭府。

郭長風聽到通傳,臉色更是鐵青:“欺人太甚!”

就手又要摔東西,可屋內已經摔無可摔了。

“都是死的不成?來人,把這屋打掃了!”

兩個小丫鬟怯生生的進來,郭長風沒心思和她們計較,大踏步出了屋門。

到了前廳,郭長風才堪堪收住了猙獰的表情。

“無妨,你們先回店裏,待我去找杜昭陽一趟。”

說著,郭長風便讓人備馬,上馬就帶了個小廝疾馳往杜家冰鋪。

留下兩個掌櫃麵麵相覷,也隻得唉聲歎氣的先回店內周旋了。

冰鋪此時人隻多不少,都是聽到信兒過來買冰的。

雖說天氣燥熱,這些人倒也不心急,喝著免費的飲料,聊聊八卦,別提多舒適了。

見郭長風將馬繩扔給小廝,便大跨步的往裏走,有的人就不樂意了,雖說郭長風看穿戴是個有錢的,可他們也不差啊。

“哎哎,你排隊。”

後麵有認識郭長風的,自然也知道事情原委,就忙拉住人:“別多說,這是來找事兒的。”

“哦?這就是那郭東家?”

“可不正是嘛,這下郭東家偷雞不成蝕把米,也不知這事兒能不能善了。”

一群人竊竊私語,還真給郭長風讓出了一條路。

隻是郭長風並不開心,麵色肉眼可見的更差勁了。

待到進了冰鋪大門,被涼氣一吹,郭長風這才冷靜了下來。

事已至此,若是自己耍賴,先不說成不成,以後自己的名聲可就……

可恨這事情竟傳的那麼廣。

郭長風換上一片和煦的表情:“我來找杜少爺。”

這冰鋪的夥計都是杜昭陽的自己人,自然也都知道這些恩怨。

幾個夥計對視一眼,就有個機靈些的夥計道:“郭東家稍等,我進去通傳一下。”

郭長風點了點頭,心中暗恨,這杜昭陽架子還挺大。

趁著這個功夫,剛好打量下這冰鋪。

這麼一打量,倒讓郭長風發現了不少事情。

這顧客買了冰竟都不取,也不知怎麼搞的,少的也都是十塊起買。

這些細節郭長風還不知道,見到了還頗為驚訝。

不過,這冰五百文一塊本就賠本兒,再加上沒有見到有人往裏麵運冰。

想來這冰也有數,不會是杜家打腫臉充胖子,將自家的冰都盡數拿出來做麵子吧?

也不像,不過,怎麼看這杜家也不可能有很多冰的樣子。

郭長風心裏㤔度著,在後院和李秋言江哲聊的興起的杜昭陽,道了句失陪,便先來了鋪子內。

李秋言和江哲自在的很,並不介意杜昭陽的失陪。

再說了,這鋪子還有李秋言的份兒呢。

杜昭陽笑容滿麵的走到郭長風跟前,郭長風也扯出一抹笑:“英雄出少年啊,杜二少爺,想不到這鋪子你還真開起來了。”

杜昭陽滿麵春風,笑著擺擺手:“總歸還是靠朋友關照,郭東家來此有何事?”

郭長風暗罵一句杜昭陽明知故問,嘴上卻打著哈哈:“這不是來恭賀下杜掌櫃店鋪開業嘛,另外,今日竟有人說是杜府之人,去我那裏收鋪子了。

杜昭陽笑容不變:“是我安排的人,咱們不是說好了嗎?郭東家難道想不認賬?”

一聽這話,不少買冰的都豎起了耳朵,他們這談話可沒背人。

郭長風暗恨,臉上卻也掛著笑:“那怎麼會?我是來和弟弟商議下,那酒樓倒也罷了,糖鋪子能否用銀錢替?想來弟弟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吧。”

郭長風眼神期盼,杜昭陽卻麵色不變:“實在不巧,那鋪子我已是另有安排了,擇日不如撞日,既郭東家來了,我看咱們還是盡早將這合約履行了吧。”

說完杜昭陽還環視了一圈周圍買冰的眾人,意有所指道:“郭大哥不會不認賬吧?”

“自然不會。”郭長風心在滴血。

可話趕話說到了這份上,又有衙門備案,做不得假。

兩間鋪子,就這麼歸了杜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