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事情說定,三人就開始各自忙碌起來。

光賣涼皮涼麵涼粉,多少有點兒單薄,估摸著有人吃不飽,李秋言想了想,還是加上了一個名吃,肉夾饃。

鹵肉做上一大鍋,又做了些不放油的白吉饃,肉剁碎加上蒜末,杜昭陽吃了一口就說好。

那日晚間,杜府的晚餐就是這個。

至於酸辣粉,反正做起來也簡單,後麵灶上常備著些開水,再炒些肉醬便是,一應東西都是齊全的,李秋言也讓江哲加上了。

江哲按照李秋言交代的,找人來裝修鋪子,桌椅沒換,隻找了木匠在一旁打了個長長的類似吧台的地方。

到時這些就直接在這後麵做些不需要動火的吃食。

也算是透明廚房了。

當然,後廚是萬萬不能取消的,畢竟煮酸辣粉,還有蒸涼皮,做涼粉涼麵之類的準備工作,還是需要在後廚做的。

這個酒樓也是有二樓的,二樓暫且沒動,按照原來的布局,仍舊有一些包廂和單桌,也可以坐不少客人。

這些事情都很簡單,畢竟李秋言開過小麵館,多少有些經驗。

最難的地方,在於用人。

杜昭陽的意思是,幹脆直接買些人,這樣就不需要擔心那麼多了。

可李秋言是現代來的,一時之間還是覺得買人多少有些別扭。

江哲從小窮苦,也沒有這個概念。

這事情就僵在這一步了。

最主要的問題是李秋言的方子要保密。

跑堂的人,那倒是不甚重要,可也要眼明心亮,看得到活計的人才行。

最後商量定,杜昭陽從府裏挑了些比較機靈的來店裏做工。

這些人都是家生子,可以說一家老小的命都在杜府握著呢,壓根兒不用擔心方子泄露的問題。

至於月錢,就不用杜家再發了,直接從店裏發。

這個月錢可不低,在鎮上,一個月九百文的月錢就算很可以了,在府城嘛,這些可就不夠看了。

杜府這些人,原來在府裏拿的月銀就是二兩,總不能出來幹活了,反倒比在府裏少吧?

最後李秋言和杜昭陽商議了一番,一人月錢二兩五錢。

杜府人多的很,被挑出來的人不說歡欣鼓舞,那也是滿懷期待。

在杜府出頭何其不易?出來曆練,要的不是這多的五錢銀子,而是主子的看重。

二少爺眼看著春風得意,老爺說不定回頭還會再給杜昭陽一些產業呢,自己混個臉熟,說不定還能撈個掌櫃當當呢。

當然了,這樣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賣身契都在杜府放著,倒不怕他們掀出什麼風浪來。

人手配齊,店鋪開業就快了。

隻是店裏還缺一個大掌櫃,一時沒找到合適的人手,暫時就由江哲擔任了。

都是自己人,可不得多出些力嗎?

說到這裏,杜昭陽將店裏的人配齊,不待開業,就帶著些人出去尋糖去了。

請人看的吉日馬上就到了,李秋言帶著人,提前一晚做出來幾盆涼粉,又洗了不少麵出來。

第二天一早就開始忙活,先熬上一大鍋的酸梅湯,再把肉鹵上,又帶人做出了厚厚一摞涼皮,用冰冰著。

緊接著是涼麵。

雖說人手不少,可也忙活的熱火朝天,有忙著打餅子的,有忙著擦黃瓜絲的。

還有在外麵忙著打掃衛生的,不管日後如何,起碼目前,這些人幹勁都挺足。

忙碌了一通,吉時就到了。

就有夥計拿了鞭炮去門口放,劈裏啪啦的一陣熱鬧,李秋言和江哲在一群人的圍觀中,掀開了招牌上的紅綢。

怪味涼麵。

這是招牌上的名字。

圍觀的人頓時一片嘩然。

這涼麵是個什麼物事?過了水的麵嗎?撈麵大家吃過,可還未曾聽說過用這個開店的。

這個名字還是李秋言三人經過一番商量之後才定下來的,李秋言占股最多,按照慣例,應該叫李記。

可李記這個名字不甚響亮,最主要的是,沒人認得李秋言。

幾人商議之後,還是覺得由杜昭陽出麵照頭做明麵上的老板最為合適。

可叫杜記,未免又有點分不清主次。

李秋言靈機一動,起了怪味涼麵這個稱呼。

一則點題,二則獵奇。

杜昭陽和江哲無有不應,因此,這酒樓就叫了這個略顯粗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