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要做客,就要有做客的樣子。
一早起來,李秋言還特意洗了個頭發。
又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裙,襯的整個人都精神不少。
江哲打扮的也不差,兩個人出門就相視一笑。
人靠衣服馬靠鞍,兩人都覺得對方今天挺精神的。
李秋言去灶房看了看,那冰粉已經凝固很好了。
做的不算多,一小盆兒。
李秋言準備了一個大些的食盒,食盒裏放了冰,直接就把一小盆兒冰粉坐了進去。
上麵又放了一個隔層,上麵是用各式格子盛好的各種配料。
有昨日江哲炒好的花生壓的花生碎,葡萄幹,切碎的山楂糕,以及煮的軟糯放了糖的紅豆。
這食盒很大,李秋言再加了一層隔板,上麵又放了白生生的六碗物事,也是昨晚就做出來的。
各色準備齊全,杜昭陽坐著馬車也來了。
杜家考慮的周到,李秋言和江哲從未去過,恐怕招待不周,杜昭陽就自告奮勇,親自帶了人來接。
不管李秋言嘴上怎麼說著沒必要,她和江哲的內心還是覺得熨帖的。
待到上了馬車,杜昭陽也誇李秋言和江哲今日打扮的精神。
“你們這樣穿戴起來,也不比這府城的公子小姐差什麼,我看以後就這樣穿吧。”杜昭陽樂嗬嗬的。
李秋言和江哲特意打扮了,不還是給自己長臉嗎?
江哲笑道:“平日做活還是穿布衣自在些。”
李秋言也深以為然的點頭。
杜昭陽說不過兩人,再仔細一看,兩人穿的都是藍色係列,看起來清爽極了。
就接著道:“這藍色是好,回去我也換一套。”
李秋言和江哲對視笑了一陣,杜府和一品軒離得不遠,不等三人再聊些什麼,馬車就到了杜府。
杜府麵積很大,不過大門看著有些低調。
此刻杜府門戶大開,車夫放了腳凳,李秋言和江哲跟在杜昭陽身後下了車。
江哲提著的食盒,就被清風接了過去。
李秋言和江哲不覺挺直了身板,無他,不能給杜昭陽丟人啊。
杜昭陽臉上帶笑,一路帶著兩人進去。
見周圍沒有了外人,李秋言就悄悄問:“杜二,怎麼沒讓我們走側門?”
杜昭陽聞言驚訝的回頭:“我杜小爺的朋友,怎麼能走側門?”
清風也笑了,自家主子對於李秋言和江哲這麼看重,就算有人暗自看不起兩人出身,誰又敢不長眼的給人臉色?
若不是李秋言兩人年齡小,出來迎接顯得太過,杜金鑫還要來接呢,現下,都在正院中等著。
李秋言摸摸鼻子,杜昭陽就笑了:“我家不是那等規矩森嚴的人家,你們盡管放輕鬆便是。父親母親都會喜歡你們的。我大哥嘛,應當也會喜歡的。”
對自己大哥的性子好像有點不確定啦,不過,也無所謂。
李秋言有些吃驚,她腦補了不少大宅門的戲碼,什麼要走側門啦,被看門的刁難啦等等等等。
沒想到一切都是幻想。
那什麼狗血小說害死人啊。
李秋言暗自吐槽,杜昭陽的腳步卻停了。
江哲忙拉住李秋言,這才免了李秋言碰到杜昭陽的背。
李秋言疑惑的一抬頭,這才發現拱門處站著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長得和杜昭陽有些相似,但那臉上的棱角卻比杜昭陽硬上幾分不止。
表情也很冷漠,一眼望去,就知道和杜昭陽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杜昭陽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叫了聲大哥。
這才回身給杜思陽介紹李秋言兩人。
李秋言兩人也給杜思陽行了禮,沒辦法,不說地位,就說年齡,杜思陽也當得起。
杜思陽微微頷首:“走吧,父親母親都等著呢。”
說完就轉身帶路。
杜昭陽做了個鬼臉,跟李秋言和江哲解釋:“我大哥就這麼個性子,你們別往心裏去。”
李秋言搖頭:“不會。”
麵冷心熱的人她又不是沒見過,杜思陽麵上不顯,想必心裏對杜昭陽很是看重,若真是冷漠之人,就不會迎出來了。
李秋言兩人並未放在心上,杜昭陽就有點高興,轉而歎了口氣:“就我哥這性子,也不知能不能給我找上個大嫂呢。”
李秋言噗嗤樂了,杜思陽長相周正又有銀錢,放在現代怎麼說也是個禁欲係黃金王老五,怎會找不到媳婦兒?
也就是杜昭陽愛瞎擔心。
不過,杜思陽看起來有二十了,竟還沒婚配嗎?
看來這府城規矩不似農村,在村裏十八歲左右成婚的都很多。
王聰聰和周曉,不就是嗎?
杜思陽似是聽到了李秋言的笑聲,回了下頭,幾人忙噤聲不再多言,跟著杜思陽進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