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言當然知道林木匠找自己什麼事情。

王大牛之前就跟她說過了,隻是自己今日本沒有見林木匠的計劃。

李秋言沒打算晾著林木匠,隻是剛回來,沒想著把見林木匠這件事排在前麵。

可事情就是這麼巧,就這都能遇上。

林木匠的兒子叫林鬆。

他是出來買早餐的,這個時間出來,是因為他剛有身孕的媳婦兒剛剛起床,支使他出來買豆漿。

“我剛還說婉娘懶,這下可不能再怨她啦,嶽丈說我媳婦兒有福氣,還真的是有福氣。若不是她,我還不出來買豆漿呢,若是我不出來買豆漿,還見不到李姑娘呢。哎呀,你大舅怎麼回事呀,怎麼還沒有告訴你呢。還好我見到你了,我爹見到你,必定高興壞啦。”

天哪,這林木匠的兒子,話怎麼這麼多啊。

李秋言和江哲對視一眼,都沒出聲,隻是默默加快了腳步。

“你們怎麼走的那麼快啊,等等我,等等我,你們等等我呀。哎呀,這豆漿也打的太滿了些,下次可要跟店家說少打點,哎呀,哎呀等等我呀。”

林鬆一邊嘴裏念叨著,一邊小碎步的往前走,沒法啊,真的很怕豆漿撒掉。

林鬆見兩人走的快,也就顧不上說話了,怕兩人走錯了,就小跑著跑到在前麵帶路,還好路程不遠,沒多大會兒就到了林木匠家。

“買個豆漿去那麼久,幹活越發磨嘰了。”林木匠見林鬆進來,就對著林鬆吼了一嗓子。

“不是,爹,你看誰來了。”林鬆擠眉弄眼的。

“誰啊?”林木匠看不上他那樣子,眼神倒是很誠實的往林鬆身後看去。

李秋言掏掏被林木匠震到的耳朵,施施然從院門外麵走了進去。

林木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鬆身後,竟然,竟然是笑盈盈的李姑娘和一個俊小夥兒。

“李,李姑娘?”林木匠這下激動了,放下手裏的活計就起身迎接。

李秋言麵帶微笑:“林木匠,聽說你找我有事兒?”

林木匠已經準備了不短的時間,饒是如此仍然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搓搓手:“李姑娘,咱們進屋裏說吧。”

等到李秋言和江哲在屋中坐定,林鬆也已經把早餐送到屋裏來這邊陪著了。

林木匠給兩人倒了水,就將此事的原委解釋了一通:“李姑娘,之前你定做的那立櫃,著實是精妙無比。這些日子,好些人都看上了這櫃子,可沒你的同意,我不敢賣啊。這才日日想著找你。”

說完又有些尷尬:“我這兒子有些冒失,話也沒說清楚,我給兩位賠罪了。”

林鬆在旁邊瞪眼,自己眼疾手快,請回來了李姑娘。老爹不誇自己就算了,竟還說自己冒失。

傻愣愣的樣子看的李秋言都快噴笑了。

李秋言擺擺手,多大點事兒,還真個讓林木匠賠罪不成?

再說了,自己不想來的話,林鬆也沒辦法的。

“賠罪倒不必了。隻是我記得,之前來時跟你說過,這圖樣是從崔府書房看到的,沒有崔府的允許,我也不能私自同意你售賣啊。”李秋言有點為難的道。

自己走之前埋下的一步棋,還真有了用處。

若不是拿崔府作虎皮扯大旗,林木匠偷偷賣的話,自己不常在鎮上,也不一定能知道。

林木匠正是為此事發愁呢,可這樣式他實在不舍得錯過。

若不是自家實在夠不到崔府的人,心裏又覺得不能跳過李秋言,他都想托人去崔府問問看了。

“李姑娘呀,你不知,我是真的很為難呀,好多人都看上這櫃子了,有不少人寧可先不定,也要等著要這個。”林木匠一臉苦惱,眼看著銀錢在門口卻進不來的滋味,難受,難受啊。

對這個,李秋言早有預料。不是每個人都有先進眼光,可市場反應不會騙人。

不過她也不想繞那麼大的圈子,索性直接問:“那您現在是怎麼個意思?”

“我是想說,李姑娘能不能受累,去崔府問問,這個櫃子我能不能賣。”

見李秋言麵色有些遲疑要拒絕的樣子,林木匠也不想賣關子了,直接一咬牙:“若是能說成,除去成本,我給你分三成利潤。”

崔府既然能答應李秋言做一套這樣的,李秋言再去說說,估計也沒什麼問題。

聽說崔府和李秋言的關係很好,若是不好,也不會讓她看這種秘書,應當很簡單就能同意了吧。

李秋言挑挑眉,竟然不是買斷?

可以,這林木匠也算有些眼光。

自己腦袋中的新式樣可多著呢。

木匠啊,木匠活是很掙錢的。

林木匠有手藝, 想拿個大頭也不是不行。

林木匠和林鬆兩雙眼睛閃亮亮的盯著李秋言,李秋言沉吟了半晌,自己當個甩手掌櫃,又不用做什麼,就能分三成利,按說也可以了。

不過也不能就這麼簡單的同意,要不林家該覺得自己好說話了:“四成,另外,我要送個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