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來過劉嬌家很多次。

有時候是來送東西,有時候是來找劉嬌出去。

每次俱都是上午過來的。

也奇怪,每次自己敲門,不出三下,劉嬌必然來開。

更奇怪的是,來了這麼多次,還尚未見過劉嬌的父母呢。

想到這裏,雖說自己對娶不娶劉嬌無所謂,可也算是“醜媳婦兒見公婆”了。

李木不由得有些緊張。

之前的每次李木都沒能進門。

這次嘛,李木不由得扭頭看了看喜氣洋洋的張氏:“娘,那媒婆不來?”

媒婆子不來,他們臉對臉的商量,想想就好尷尬啊。

“咋會不來呢,我和那傳話的人說好了時辰,她說讓咱們隻管先過來。”張氏高興的不得了。

鎮上本就沒多大,三人走的又快,沒多大會兒,就走到了劉嬌家門口。

“就是這兒了娘,咱們等媒婆子來了,一起進去吧。”李木在劉嬌家門口站定。

“不用,傳話的說了,媒婆子下午有些事兒,可能來的晚些,讓咱們直接進去就是。也幫著勸勸劉嬌,她一天天的不吃飯,那怎麼能行呢。天這麼熱,咱在這幹等什麼。”

張氏說完,徑直就上去敲門。

屋內,劉嬌隻穿了個肚兜,一雙瑩白的手臂正環繞在裴九的脖子上。

聽到敲門聲,努力耕耘的裴九就有點煩躁:“這會兒咋有人來了?”

有時李木上午會來找劉嬌,兩人胡混都愛在下午。

劉嬌也不知道啊:“許是走錯了吧,沒事兒,不管他。”

說著,纖纖玉手還在裴九的胸膛上畫著圈圈。

可外麵的敲門聲越來越響,裴九被敲門聲鬧得完全失去了興趣。

裴九一翻身,隻用背朝對著劉嬌:“你出去看看是誰,吵的人睡不成覺。”

呸,什麼玩意兒啊,劉嬌心不甘情不願的起了身。

誰啊,大中午的來擾自己好事兒。

開了門定要罵上一頓。

劉嬌外麵隻裹了層薄薄的外衣,就出了門:“誰呀?”

院子不大,沒等到回答的劉嬌幾步就走到了門口。

吱呀一聲,劉嬌把門開了個縫,探出頭來。

“我們是李家莊的,嬌娘如何了?”張氏嘴反應的很快,可待喜氣洋洋的張氏看清麵前的人正是劉嬌時,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這劉嬌脖子以下露出一片雪白,臉色也紅撲撲的,怎麼也不像絕食過的人呐。

“喲,都在這幹啥呢,咋還沒進去?”媒婆子姍姍來遲,可來的巧的很。

劉嬌想關上門,卻被察覺到不對的張氏一個使勁擠了進來。

劉嬌一個沒把住,門戶登時大開。

待到看清劉嬌的穿著,李木和李向東都別過了頭。

氣氛很詭異。

媒婆很茫然。

她在家裏待著好好的,就有人來傳話,說是劉嬌家和李木家已經在商量事情了,請她過來中間說和說和。

媒婆雖然也覺得下午來有些奇怪,不過也並未多想。

急匆匆的收拾了一番,就過來了。

可這情況......

一番詭異的安靜,媒婆剛想開口緩和下氣氛,屋裏又傳來了一個男聲:“到底誰啊?攆走了沒?”

劉嬌的表情寸寸龜裂。

見多識廣的媒婆,此時也猜到了什麼。

沒有人會和自己哥哥,不,沒有人會在不是要睡覺的任何情況下穿成這樣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呀?你爹娘在家嗎?”媒婆左右看看,饒是她一向左右逢源,也不知此時應當說什麼,應當表現出什麼樣的表情。

張氏懵了半晌,倒叫裴九的一聲喊,激起了怒氣。

“你爹你娘呢?屋裏是誰?你們在做什麼?”

張氏抬起腳就往屋裏走,劉嬌哎哎了幾聲,攔也攔不住。

這時裴九也趿拉著鞋出來了,披頭散發的樣子,任誰一看,也知道是什麼情況。

張氏嗷的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一陣雞飛狗跳。

裴九一開始也呆了,還想要解釋一番。

可被張氏的一陣撒潑激起了怒氣,抬起手就要推張氏。

那李向東和李木也不是吃素的,又都是做慣了活計的農家人,比裴九的力氣可大了不少。

裴九對付一個人尚且不知輸贏,何況是兩個呢?

很快,裴九和劉嬌就落入了下風。

張氏連抓帶撓的,給劉嬌臉上抓的都是口子。

裴九也沒撈著好。

見事情沒法收拾的樣子,媒婆子無法,隻得顛著腳去報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