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糾結了半晌,還是打定主意要去參加杜府的宴會。

怕啥呢,自己長大了,又和那大儒沒什麼關係。

還能罵自己不成?

因而一下衙,謝寧就回謝府換了身常服。

去杜家,怪味涼麵是必經之地。

謝寧騎著馬本就看的遠。

漫不經心的視線往旁邊一瞄,就看到了這麼一群眼熟的身影。

作為頂頭上司,要關愛下屬,哪有不聞不問的道理。

因而謝寧就勒了馬,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

不管眾差役這邊如何絞盡腦汁和謝寧解釋。

這邊,李秋言和江哲已經到了杜府門口。

李秋言還不忘塞給杜八斤兩塊碎銀:“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江哲也伸出手,拍了拍杜八斤的肩膀。

說著,李秋言與江哲一人提了一個食盒,往內院走去。

杜八斤內牛滿麵,卻不是感動的。

李東家,不用自己了嗎?

杜家早派了人在門口等著,見完禮,就接過了李秋言與江哲手裏的食盒。

這次與往常不同,李秋言跟著去內院,江哲就被人請到了旁處。

徐氏期待的很,見李秋言進來,就往她手上看:“冰粉兒呢?”

李秋言很疑惑:“不是你派人接走了嗎?”

“啊,我沒派人啊。”徐氏有點懵。

她還想著開宴之前先悄悄吃上一碗呢。

不然被杜思陽看著,又吃不了多少了!

徐氏心思一轉,還有什麼猜不到的:“定是那三個臭男人!不知哪個把我的冰粉兒搶走了!”

可惡啊!

為了不讓自己吃,竟還特意派人先接走了!

李秋言能說什麼呢,隻能勸著徐氏:“吃完飯就能吃了。”

“也隻能如此了。”徐氏悻悻的,現下也不能闖出去找啊。

兩人坐著瞎聊了一會兒,杜金鑫就派人過來請人。

並不像往常一樣,就在正院吃。

這次宴設在另外的院子,是杜府專門用來見客的地方。

李秋言扶著徐氏過去,才發現好像人並不多的樣子。

最起碼入目隻看到了一張大桌子,並沒有屏風之類的物事。

這說明除了李秋言和徐氏之外,並沒有女眷。

所以不必分桌。

李秋言有點疑惑:“不是說給大儒接風?怎的就咱們自家人?”

徐氏笑眯眯的在榻上先坐下:“大儒不喜歡見外人。”

好吧,大儒嘛,一向都是仙風道骨,不問俗事的。

李秋言接受良好。

等了沒多久,杜金鑫杜思陽杜昭陽,就簇擁著一個上了些年歲的人進來了。

身後還跟著兩個同樣穿著藍色長衫的人。

嗯???

江哲會分身啦?

怎麼兩個江哲?

哦,不是,謝寧也來了。

謝寧穿這顏色也不錯,隻是,好像沒有江哲好看呢。

李秋言目光從這些熟人身上抽離,又落在了被簇擁的人身上。

嗯,這發須皆白,仙風道骨的樣子,應當就是那大儒了吧?

李秋言期待的抬起頭,眼睛都沒眨。

隻是,怎的越看越眼熟?

好像,好像自己撿過的那個人啊。

不是吧,真就那麼巧?

李秋言呆呆的,完全沒注意到跟在後麵的江臉上寫滿了無奈。

杜金鑫先扶著老者在正中坐下,這才招呼眾人:“別愣著啦,都是自己人,快坐吧。”

說著,杜金鑫和杜思陽一左一右,就坐在了老者身旁。

徐氏拉了李秋言一把,挨著杜金鑫坐下了。

李秋言一邊挨著徐氏,一邊挨著江哲。

隻是,坐在了杜思陽下首的杜昭陽,與謝寧挨著總要鬥嘴,無法,江哲就坐在了兩人中間。

把他們分隔開來。

其實人不多,大家挨的也不算近。

見人都坐整齊了,杜金鑫就樂嗬嗬的摸了摸胡子給眾人介紹:“何大儒,這兩位可是少年英才。是我杜家的合夥人,這位名叫江哲,這位嘛,閨名李秋言。你愛喝的酸梅湯,就是他們鼓搗出來的。”

“來,秋言,江哲,這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何大儒。”

李秋言和江哲沒有通氣的機會,對視一眼,就一同起身對著何大儒行了個禮。

何大儒看著真的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隻是,一開口就破了功:“上次為何你們把我扔在醫館跑了!”

老頭子我啊,若不是認出了杜家的馬車,知道必會再見,早就想辦法找你們了。

哼,我可是很知恩圖報的喲。

李秋言滿頭黑線。

不是吧,救你一次,還救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