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言肉眼可見的沮喪,杜昭陽又不是個傻子。

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那什麼芝麻醬的,咱不能自己做?”杜昭陽有些疑問。

咦?

是哦,芝麻醬,李秋言是做過的。

前世的崇尚健康,崇尚原生態。

都嫌買的東西不新鮮,添加物太多,刮起了好一陣養生風。

李秋言還真試過用破壁機做芝麻醬。

別說,做出來的效果,還真比買的要強上不少。

如此說來,倒是可以試試。

吉祥胡同裏是沒有磨盤的,可杜昭陽家有啊。

“大廚房有大磨盤,小廚房有小磨盤,我娘還有個小小磨盤。你願意用哪個,由著你使。”杜昭陽大方的很。

李秋言一樂,扭頭就回了油坊。

油坊嘛,自然也有現成的芝麻。

李秋言轉頭回去,先要了一斤芝麻油。

又稱了兩斤芝麻。

這下就心滿意足了。

上了馬車,李秋言就指揮杜八斤:“先去杜府。”

芝麻醬才是最要緊的,鍋與肉都有了,家中有幹木耳與粉條呢,剩下的青菜什麼的,待到傍晚小攤販出來再買也來得及。

杜昭陽沒把李秋言往大廚房領,就這點芝麻,放進大磨盤裏根本不顯。

剛好自己記得母親有一個小巧的磨盤,用來磨珍珠粉的。

李秋言用著一定剛剛好。

毫不知情的徐氏:真是我孝順的好大兒啊。

杜府正院。

徐氏打了一上午撲克,此時剛剛睡醒午覺,還沒來得及開場,正坐在小塌上喝茶呢。

見杜昭陽和李秋言兩人一起過來了,徐氏對著李秋言就是一喜:“沒良心的,你可算知道來了。”

竟是把杜昭陽忽略了個徹底。

杜昭陽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忽略的人,不等李秋言說什麼,一個大頭就擠在了徐氏麵前:“母親,你磨珍珠粉那個小磨呢?”

“在屋裏呢,要它做什麼使?”徐氏很奇怪。

杜昭陽將手上的東西往上舉了舉:“磨芝麻。”

嗨,還不等徐氏反應呢。

李秋言先就將杜昭陽拉到了一邊:“鬧呢?怎麼能用磨珍珠粉的磨盤。”

真是的,還以為這杜昭陽是個靠譜的呢。

一番解釋,徐氏才明白了。

“小廚房裏有個小磨,平時用來磨些豆子的,你先去看看那個行不?”說完還不忘對李秋言解釋:“不是磨珍珠粉那個不給你用,實在是有點小,怕不方便。”

這倒是實話,珍珠有多少?用的是最小號的磨,磨芝麻醬是不怎麼可行的。

李秋言怎麼會在意這個?

就算徐氏讓她用那個,她也不會用的啊。

李秋言暗暗瞪了杜昭陽一眼。

徐氏就親自領了李秋言去了小廚房。

別說,這個磨盤還真挺合適,不大不小,剛剛好。

翠姨早就聽到了動靜,跟著也進來了,一聽李秋言的要求,她就明白了。

翠姨伸手就從杜昭陽手裏接過了那一小袋芝麻:“二少爺,李姑娘,我來炒吧。”

芝麻需要先炒製一下,才能磨。

李秋言還有些不好意思呢,徐氏就笑著道:“你放心,阿翠手藝好著呢。”

李秋言自然知道,翠姨一開始是徐氏的陪嫁丫鬟,就是因為一手好廚藝,才管了這小廚房。

饒是徐氏愛吃些稀罕,可每頓飯也離不了翠姨做的菜。

雖然說著沒什麼不放心的,李秋言還是在小廚房裏沒出來。

把活計全部丟給翠姨,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嘛。

誰知,李秋言不出去,這杜昭陽和徐氏也不出去。

竟也都不嫌熱。

李秋言沒功夫管他們兩個,將芝麻又拿了過來,略洗了下,就交給了翠姨。

翠姨已經手腳麻利的點起了火,聽李秋言的安排,鍋裏不放油,就這麼幹炒。

芝麻上的水汽很快被炒幹,翠姨從灶膛裏抽出了一根柴,接著用小火不停的翻炒。

芝麻慢慢的變得金黃,整個屋子都飄滿了芝麻的香氣。

不用李秋言多說,翠姨就已經伸手拿了旁邊的簸籮,將芝麻全部鏟了出來。

徐氏和杜昭陽還不愧是母子,一樣的表情動作,全都目不轉睛的看著。

“我來磨。”杜昭陽看著炒熟的芝麻,還有點躍躍欲試了。

李秋言一笑:“現在還不行,須得涼了才能磨呢。”

行,杜昭陽就接過簸籮,學著李秋言的樣子顛了起來。

待到芝麻變涼,翠姨那邊已經將小磨掃了一遍。

現在,終於可以磨芝麻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