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還沒說什麼,王聰聰先就很不舍。

可她也知道妹子是有正事兒的,絮絮的與李秋言說了許多話。

若不是幹完活的周曉回來,又進門叫了兩遍,她還沒走的打算呢。

饒是如此,王聰聰也是堅持吃完晚飯,才依依不舍的上馬車走了。

“這姐兒倆是真好。”程氏看著馬車的背影打趣道:“聰聰連她親娘都顧不上了。”

可不是嗎,程氏和王大牛幹完活計進門來,王聰聰也沒顧上和她這個親娘多說什麼。

直黏著李秋言磨蹭到這會兒才走,天都擦黑了。

王氏也是這麼覺得的,抿嘴笑了:“她倆一向親密。”

李秋言做了個鬼臉。

惹得姑嫂兩人又是一陣笑。

孩子們感情好,是好事兒。

香巧已經在屋裏開始收拾回去的東西了。

等到阿旺和石頭從學堂回來,一聽說李秋言明天就要走,簡直了,石頭還罷,阿旺都快哭了。

“姐過上一段時間就回來啊,等咱家的宅子蓋好,姐就回來。”

李秋言哄著阿旺:“到時候還給你和石頭帶好東西來。”

阿旺還是扁著嘴,李秋言就有點心疼了:“等你放了假,姐帶你去府城玩兒。”

阿旺這才破涕為笑:“姐說話算話。”

“當然算話。來,咱們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天晚上,阿旺連功課都不好好做了,也是一直黏著李秋言。

王氏又是笑又是歎:“讓你姐明天就把你帶走吧。”

“好。”阿旺挺樂意。

“那你不上學堂了?”李秋言逗他。

果不其然,看到了阿旺糾結的小眉頭。

阿旺愛讀書,是好事兒。

李秋言心裏想著,若是再過上兩年,阿旺大些,帶去府城讀書也不是不可以。

再怎麼說,府城的學堂也比鎮上好。

王氏雖然一直笑話阿旺不舍得李秋言,自己的表現卻很直接,晚上抱著被子過來與李秋言在一個屋子睡了。

剛好,李秋言也有話跟她說。

無非是蓋房子銀錢不夠的話給自己捎信兒,酸菜作坊到了時候該開就開起來,送酸菜時記得找杜掌櫃結銀子。

聽著李秋言絮絮的交代瑣事,王氏心裏還多少有點不好受,倒讓閨女一個孩子操這麼多心。

倒是也一一應了,讓李秋言不要擔心家裏,銀錢是盡夠的,出門在外注意安全。

娘兒倆說到半夜才各自睡了。

第二天臨走前,王氏又叫了香巧,不知給她交代了些什麼,兩人才神神秘秘的出來。

李秋言坐上馬車,與李家眾人揮手告別。

張氏也提早來了,她是來送李木的,看到李木上了馬車,還用衣襟擦了擦眼淚。

不知李木心中如何,李秋言倒覺得不作妖的張氏,還有些做娘的樣子。

來時馬車上滿滿的,現在,馬車上仍然是滿滿的。

裝著辣椒,粉條,等等林林總總一大車。

看著李家莊慢慢縮成了一個小黑點,李秋言心裏那些離家的不好受,也變成了振奮。

府城,姐回來啦。

看我用火鍋,震翻你們!

李秋言如何摩拳擦掌,香巧不知。

不過,她也有點激動,一晃出來了十來天,自己和姑娘也處的挺好。

想來,姑娘應當不會攆人了吧?

家裏的姐妹們,恐怕是忐忑極了。

香巧摩挲著自己給幾個姐妹帶著的娃娃,心裏就有些安定。

姑娘是個心軟的。

“香巧,我娘剛才神神秘秘的,交代了你些什麼?”

馬車上了官道,李秋言就想起來了這事兒,還挺好奇的。

娘和香巧有什麼好說的?

香巧身子一僵,怕什麼來什麼,姑娘怎麼就想到了這茬呢?

香巧下意識的看了江哲一眼,自己不該瞞著姑娘,可那話,又不能當著江哲的麵說。

車廂裏可是有三個人呢。

李秋言還在等香巧回答,還挺好奇香巧看江哲做什麼?

香巧閉了閉眼睛:“姑娘,夫人說,讓我看著你按時吃飯,注意身體,在外麵要多多注意安全,出門讓我必須跟著。”

是嗎?

李秋言有些狐疑,這話有什麼不能當著自己的麵說的?

李秋言還要再問問,卻看到香巧猛猛的對自己使眼色。

不是,你使眼色的動作認真的嗎?

李秋言滿頭黑線。

你這種程度的眨眼,就算原本不注意你的人,也要注意了吧!

你看吧!

江哲疑惑不解眼神,掃過來了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