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梁公子來的稍顯急切了一點,稍顯激動了點。
可正是這樣,才能表明他激動顫抖感謝的心情嘛。
“你是不知道,李姑娘跟我說的那句,什麼來著,耍流氓,不以成親為目的.....”
梁公子大著舌頭一拍腿:“真理,真理啊。”
看著說話顛三倒四的梁公子。
李秋言......
才喝了多大點兒啊。
再加上這話若是傳到別人耳朵裏,讓人怎麼想自己嘛。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李秋言一整個否認三連:“我說的可不是這個啊。香燕,你把姑娘我的原話說一遍!”
香燕眼睛亮晶晶的,聲音清脆:“姑娘說的是,不以成親為目的的交往,就是耍流氓!”
李秋言滿意的點頭,別歪曲了我的意思才好。
“對對對,就是這句。李姑娘呀,你說的太對了!我和你,可真是一見如故——”
嗯?
梁公子激動的說到一半,瞬間酒醒了大半。
這個虎視眈眈的眼神,來自江哲啊。
嘿嘿,嘿嘿。
梁公子訕訕的笑了兩下。
換了個話題:“等到我與婉娘成婚,你定要做上賓。”
嘖嘖,叫的還真親熱。
這會兒功夫,李秋言等人自然也知道了,柳姑娘閨名柳淑婉。
別說,還真是人如其名啊。
李秋言還未顧得上答應下來,梁公子又豪橫道:“到時候大家都來,都來。”
那李木也不知道是沒詞兒還是喝多了,直接應下了不說。
又提了兩句祝福語。
就連早生貴子,都讓他說出來了。
李秋言扶額,卻見梁公子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顯然是高興的很了。
夏至和江哲,也俱都是眼裏帶笑。
這酒是越喝越熱乎。
三個男人越說越是稠密。
這麼一大桌子好菜,愣是沒人吃。
李秋言心痛啊。
不管三個瘋鬼,李秋言招呼著夏至吃菜。
旁的菜就不說了,主要是桌上很有些李秋言往日吃不到的食材。
梁公子愛吃海貨。
每每安排人去取貨,下人都會給主子帶些新鮮的回來。
夏日與冬日便罷。
春秋時節,海鮮相對比較容易存放。
這桌上,就有一道爆炒蟶子。
蟶子放在盛滿了海水的木桶裏,活個三五天,不成問題。
梁公子來吉祥胡同時,這趟去拉海帶的人剛剛回來。
剛好趕的巧,梁公子就給李秋言帶來了不少。
其餘的東西先放在馬車上。
而這個木桶嘛,梁公子讓小廝親自提著。
跟李秋言說是新鮮的縊蟶,讓她早些安排人煮了吃。
“趁著新鮮煮好蘸了蒜泥,再美味不過了。”
梁公子一邊說,還回味的咂咂嘴。
海邊就是好啊。
這縊蟶,在海邊很不稀罕。
可奈何能活著保存過來的,也就沒幾種。
在這內陸城市,可不就顯得稀奇了。
海錯這東西,鮮著吃更好。
李秋言先還不知道梁公子說的縊蟶是什麼。
好奇的低頭往木桶裏一看,那心中就是一跳。
這不是蟶子嗎?
蟶子啊,放在前世不稀罕。
可以說是滿大街都有。
價格也很平價。
白灼,鹽焗,爆炒,甚至是蒸,烤。
做法是多的很。
連夜市的小攤上,都有不少賣的。
李秋言想到那些花樣繁多的吃法,簡直都快控製不住口水了。
這不是前世的蟶子。
這簡直是王維詩裏的蟶子啊。
看李秋言的眼神對這蟶子滿是深情,梁公子就覺得,哇,同道中人啊。
旁人都覺得這海錯腥氣。
可自己怎麼吃,都隻覺得味道鮮的很。
可不是鮮嘛!在李秋言的前世,這玩意兒就叫海鮮。
梁公子壓根兒也沒想到,這海錯李秋言是怎麼認識的。
李秋言按捺住激動的心謝過梁公子,先請梁公子進屋上座。
讓梁公子先稍坐坐,自己去灶房親自料理這個蟶子。
離飯時還早,李秋言就先讓人換了清水,再在裏麵放了不少香油。
讓這蟶子稍微吐吐沙。
其實,這蟶子已經很幹淨了。
運輸的這幾天,多少沙子也吐完了。
不過,這可是好不容易吃上一次,李秋言當然要力求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