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我?

什麼東西啊。

能收到禮物,李秋言還挺開心的。

也顧不得江哲是不是喝多了。

輕輕打開蓋子一看。

謔。

一根水頭極好的玉簪,正在月光的映射下,閃著瑩潤的光。

隻是那麼一看,就知道價值匪淺。

“你確定,這是送給我的?”

不是送錯人了?

李秋言輕輕晃了晃自己腦袋上的頭發。

雖說現在自己的頭發基本上被幾個丫鬟梳出了花。

可自己還不到戴簪子的年齡啊。

江哲該不會,拿錯東西了吧。

“我很確定。”

李秋言若是抬頭,就能看到,江哲此刻的臉,更紅了。

“這個簪子,你及笄時插戴可好?我覺得,它很適合你。”

江哲話說完,李秋言都差點要笑出聲了。

及笄啊。

自己這個身體,及笄少說也要兩年多。

這時候就送,是不是早了些。

李秋言腦子裏這麼想了,嘴上也就這麼問了。

江哲小聲說了一句:“我想讓你用我送的簪子插戴。”

用你送的?

雖說這個簪子水頭很好,看起來不錯的樣子。

可一根簪子罷了,姑娘我又不是買不起。

李秋言睜大了眼睛——

插戴的簪子,代表什麼。

自己原本是不懂的。

可經過了王聰聰的及笄禮,她現在,懂了。

江哲這是?

不是吧,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吧。

李秋言悄悄吞了口口水,糾結不已。

而江哲,不糾結。

他已經決定好了,要打直球!

禮物都送出去了,他想把話說清楚。

“我知道現在的我配不上你,但我會努力用功。先生說,明年我就可以去考童生試了......”

“待我能考上秀才,就回去向你登門提親,你...意下如何?”

江哲一口氣說完,還有點不好意思。

可自己現在雖說不缺什麼銀錢,但那些生意,全部都是和李秋言合夥的。

也可以換個說法,都是李秋言帶他玩的。

這方麵嘛,自己沒有什麼優勢。

但是,有了個秀才功名,就會好很多了。

必要的話,還是要先表白出來的。

小子。

知道你要打直球,這也未免太直了吧。

李秋言懷疑自己幻聽了。

這是,是表白?

不對,是,是求婚?

拜托,我是一根簪子就能拿下的人嗎?

雖說心跳的很快。

果斷是,不同意啊。

不是江哲太直接。

而是他被李秋言之前說過的話驚到了。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就是耍流氓。

他可不想李秋言認為自己是在耍流氓。

他要表示,自己是認真的!

“你可不可以等我?”

江哲見李秋言不說話,聲音變得很小心翼翼。

到底還是又多問了一句。

李秋言......

我說不可以行不行?

“姑娘,醒酒湯熬上啦!”

香巧手腳飛快的熬上醒酒湯,就從灶房跳了出來。

沒辦法,著急啊。

誰知,卻見到主子和江少爺壓根兒沒挪動幾步。

一人低頭,一人臉紅。

香巧心中登時警鈴大作,不是吧,就這會兒功夫,真沒看住?

天老爺啊。

夫人不會怪罪吧。

香巧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姑娘,我扶你回房吧。”

見李秋言輕點了下頭,香巧就快步走了過來。

偷偷瞪了江哲一眼,慢慢的扶著李秋言,就回了房間。

這邊的江哲毫無知覺,隻是對著李秋言的背影默默歎了口氣。

香巧,你來的還真是巧,沒有讓自己聽到最怕的拒絕。

管他的,簪子反正李秋言沒還給自己。

那就有希望。

江哲挺樂觀。

李秋言挺懵。

江哲是喝多了,還是認真的?

李秋言不知道。

她想拒絕,但好似又有點不舍得拒絕。

一向睡眠很好的她,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