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上梁的正日子。

又是一大早,李秋言一家人,就已經全部穿戴一新。

去了新宅。

這邊早早就已經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昨天蒸好晾涼的饅頭裝了幾個大簸籮,都要一個一個貼上紅紙。

家裏也要大略的打掃打掃。

還有各種各樣李秋言說不上來的老講究。

這些,李向南和王氏也是不懂的。

就由老李頭和楊氏操心。

讓他們操心,也是高興的。

老李頭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多了許多。

待到日上三竿,人就漸漸的多了起來。

李秋言沒什麼事情,就站在外麵迎接客人。

街坊鄰居都是要過來湊這個熱鬧的。

正如王氏所言,王聰聰也早早的來了。

周曉駕著馬車,帶著半馬車的禮品。

嶽父嶽母在此,過來就算是回娘家了,自然不能太過寒酸。

王大牛和程氏這會兒也沒在粉條作坊上工。

上梁是大事,江哲這邊沒個人操辦不行。

兩人就過來充當江哲的長輩了。

李秋言見到王聰聰,是喜的不得了。

從王聰聰嫁人到現在,一晃兩個多月,兩姐妹還沒見過麵呢。

而王聰聰的臉色並不大好看。

周曉正解釋著,是由於孕吐的原因。

李秋言上下看看,王聰聰的腰身還不顯,不說也不會有人知道她有孕。

隻是那臉色,敷了脂粉也不甚好看。

一看就是受了罪。

程氏心疼不已,也不好埋怨周曉。

王氏就沒那麼多顧忌,直接指揮周曉:“她願意吃什麼,給她多淘弄些。”

不等周曉應下,王聰聰就幫忙解釋:“婆母和夫君都替我著急,變著花樣的做吃食,可我竟聞也聞不得。”

周曉無奈:“別說吃了,聞上那麼一聞,娘子就想吐。”

聽周曉這麼說,李秋言也心疼的不得了。

早知懷孕辛苦,竟不知如此受罪。

李秋言就忙拉著王聰聰進門:“那快別站在這裏了。”

這門外支著幾個大灶,今日要宴客。

那難做的大葷之物,都已經要下鍋了。

別再把王聰聰給熏吐了。

王聰聰笑的柔和:“現下好多了,也能吃些東西,養一養就好了。”

她人雖站在門外往裏看,人卻並不肯進去。

隻就著李秋言的手,與她閑聊。

李秋言著急的很:“也不能就這麼站著吧?”

隻是,王氏和程氏都沒接她這茬。

王聰聰左右看看,就趴在李秋言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李秋言就不是著急了。

而是生氣:“這是哪裏的規矩嘛。”

什麼,房子上梁之時,有孕和來月事的女子不能參與。

說是不吉。

見李秋言雙眼冒火。

王聰聰忙安撫她:“沒事兒,我就是知道你回來了,想見見你,不然我今天也就不回來了。”

李秋言仍然有些生氣:“我這裏沒這麼多規矩,走,聰聰姐,咱們進去。”

王聰聰無奈:“你沒有規矩,不代表別人沒有啊。”

李秋言順著王聰聰的眼神看過去。

王氏和程氏正在麵麵相覷。

見李秋言的眼神看過來,程氏就勸李秋言:“知道你和你姐好,也不在這一時......”

王氏雖不怎麼相信這個事情。

可這傳言也是流傳了許多年的,若是自己當家也就罷了。

這宅子裏現在人多雜亂,還有不少德高望重的長輩。

她也實在是有點猶豫。

沒事便罷,真有事了,誰來負責呢?

李秋言還偏不信這個邪了,拉著王聰聰就要往裏走:“我出錢蓋得宅子,我看誰敢說?”

王聰聰心裏又酸又軟,可也不能這樣啊。

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跺跺腳:“言言,你這樣,我就走了啊。”

見王聰聰也不配合,一副自己懷有身孕,實在不適合參與這種場合的表情。

李秋言心氣一散,有些頹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