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李秋言瞠目結舌。

這就換了姓啦?

“他人呢?”李秋言問。

這下,李木更難以啟齒啦!

“說是裝車也不用他,趁著這會兒功夫,去一趟閑趣閣......”

確實,現在府裏人多。

裝車什麼的,多八斤一個少八斤一個,也真的有些無所謂。

這個杜八斤,哦不,李金!

看來是打定主意啦!

此時的杜八斤哦不李金,確實已經在閑趣閣了。

李金帶著自己千裏迢迢從江寧府帶過來禮物,趁著一小會兒的間隙。

來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

捧著一支小小的桃花銀簪,站在夏至掌櫃麵前結結巴巴。

“八斤哥,我不能要。”

夏至怎麼會收這種禮物?

比起先前的糕點,這不是暗示。

簡直能說是明示了。

自己是要招贅的,八斤......

隻能說是個好人。

“我現如今,叫做李金。”杜八斤正色了一瞬。

瞄了眼夏至,臉又變的紅了。

夏至現在,比之前更好看了。

李金心中羞澀,臉上也有些紅:“這個,是我攢下的銀子買的。”

覺得很襯你。

這句話,李金沒好意思說。

緩了一會兒,似乎又怕夏至嫌棄這銀簪。

又慌忙解釋:“等我將粉條生意做的好,姑娘給了賞,我再給你買好的。”

是哦,八斤跑了這麼一趟。

收到的銀子自然是要全交給李秋言的。

夏至心裏十分複雜,是為銀簪,也是為了杜八斤改的名字。

李金。

她心裏恍惚一瞬。

是李秋言這個主子的李,還是自己,李夏至的李?

李金卻很坦然:“時間緊張,我這就要走了。那邊還有許多人等著.......”

“現在就走?”

夏至有些驚訝,剛才不是說,今日剛回嗎?

這就走,竟一天也不留,一頓飯也不吃的嗎?

“現在就走。”

李金將撫摸了許多次的簪子強行塞給夏至:“你收著。”

看著李金瘦了許多胡子拉碴的,原來合身的衣服,現在都好似掛在身上的樣子。

就這樣,竟還要抽空來看自己。

夏至心裏竟然有些酸,不由握緊了手裏的簪子:“那你記得一路小心。”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關心,李金卻驚喜的咧開了嘴:“哎,我會的!”

當然會的啊。

自己還要多掙些銀錢,好給夏至打金簪的。

現在李金已經又走了有幾天了。

與李秋言告辭的時候,他又恢複了慣常嬉皮笑臉的樣子。

“姑娘啊,姑娘,就讓我改了名字唄。八斤八斤的,任誰一聽,都要問我出生時是不是八斤重!”

這是杜八斤不知道隱私這個詞兒。

若是知道,定是要抗議,自家娘起的名字,都暴露隱私啦。

人都問他是不是真的那麼胖。

李秋言又好氣又好笑,改名那麼容易的嗎?

“你不用去問過父母?”

李金摸摸頭:“姑娘,現在我是你的人啊。”

什麼我的人啊。

聽起來怎麼那麼怪啊!

我看啊,你想做夏至的人還差不多。

李秋言揮揮手:“成成,隻要你爹娘沒意見,隨便你。”

說是奴仆,杜八斤到底是與買來的人不一樣。

是杜家送來的。

也與香芸香燕不一樣,他父母親人都在。

就是現代,許多人也對這個姓氏有執念。

李秋言也沒覺得買了人就要他們隨著自己的姓。

“多謝姑娘!”

李金高興的要蹦起來:“我下次回來就與爹娘說。”

依他說,姑娘想的太多。

自己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

改個名字罷了,娘親老子怎麼可能會有意見?

至於姓氏,杜姓本來也是跟著主子啊。

又不是自家原先的姓。

幾代為仆,自家原來姓什麼,怕是老爹也記不住了。

想到這裏,李金又有些失落。

自己一個下人,先前過的卻很快樂,雖說要做活,伺候主子。

可也不覺得比別人差什麼。

主子有主子的過法,下人有下人的過法嘛!

可現下心上住了人,每每想到,竟也會覺得有些自卑。

很陌生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