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拉扯之際,那邊杜夫人也感覺到了不對,人朝著這邊過來了。
呼啦啦的,就跟著來了許多人。
李秋言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那表妹卻先紅了眼圈。
“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婦人連忙問道。
杜夫人眼含關切,卻見李秋言微微搖了搖頭。
便也沒有開口。
那表妹已經是在哭訴:“母親,我不小心撞到了這位姑娘,她卻是不依不饒......”
不是,我說,這是哪年的老龍井啊。
李秋言默默翻了個白眼。
香慧要說話,李秋言也止住了。
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那開口的婦人,很明顯來的晚。
並不知李秋言是和杜夫人一同前來的。
上下看看,許是李秋言身上著實低調。
她就有些不屑:“蓮兒是不小心的,你又為何不依不饒?真是沒家教。”
哦,蓮兒啊。
原來,不是龍井,是白蓮花啊。
李秋言簡直懶得吭聲。
可也不能由著人往自己身上潑糞不是?
她懶懶的開口:“我站著好好的,你家女兒撞在我身上,不道歉就算了。竟還誣陷與我,這就是你家的家教?”
此言一出,眾位婦人交頭接耳。
杜夫人心頭一急。
看李秋言的模樣,到底知道李秋言不會吃虧,也沒急著站出來。
隻是眼含關切,讓李秋言心裏暖暖的。
那婦人卻是有些氣急:“你怎麼說話的?果真是小門小戶,窮酸至極。”
啊?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說啊。
李秋言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一身新衣幹淨整潔。
雖然不是宮緞,也說不上窮酸吧?
杜夫人已然開口,擰著眉心:“白夫人如此說話,不大合適吧?”
白夫人?
蓮兒。
這人還真叫白蓮啊?
李秋言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倒讓這些貴婦人有些不明所以。
那白夫人看李秋言笑了,原因為杜夫人開口而收斂了些的怒火,蹭的一下又起來了。
白蓮卻拉住了白夫人的手,臉上恰到好處的流出兩行清淚:“杜夫人莫怪,都怪蓮兒......”
杜夫人絲毫不客氣:“確實怪你。撞到人,不該道歉嗎?”
白蓮驚愕的抬起頭。
萬沒料到杜夫人說話如此不留情麵。
可惡,偏偏杜夫人一幅眾星捧月的樣子,白蓮知道這是自己惹不起的。
也不知為何要幫助這窮酸的人出頭。
沒聽說這個李秋言有什麼背景啊?
白蓮沒奈何,隻得抽抽搭搭的與李秋言道了歉:“這位姐姐,對不住.....蓮兒不是故意的。”
說著,還咬了咬下唇。
那一幅樣子,果真是我見猶憐。
李秋言好懸沒把早上的飯吐出來。
擺擺手:“罷了罷了,別耽誤眾位觀禮了。”
杜夫人還補了一句:“出門在外記得注意點,眼睛翻在天上,早晚有你受的。”
白蓮怯生生的:“蓮兒受教了。”
李秋言再懶得看她這幅樣子。
抬腳便往前院去。
也就沒看到白蓮母女臉上一閃而過的陰狠。
杜夫人有些擔心李秋言,想細問問。
可偏偏身邊人多抽不出身,眼見李秋言麵無異色。
隻得先放下此事,與眾人往前走。
倒是香慧悄悄與李秋言咬耳朵:“姑娘,這人怎麼好似針對你一般?”
李秋言也納悶:“許是看我好欺負?”
自己穿的這也不差啊。
就是我穿的差好欺負,也沒有哪家的好人以欺負人為樂吧?
李秋言想不明白,隻告誡香慧小心著些,免得再出什麼幺蛾子。
香慧聞言便有些緊張,眼睛瞪得像雷達。
四處巡邏起來。
心中還有些後悔,沒讓會武的香巧過來。
李秋言哭笑不得,大庭廣眾之下,能做什麼?
不過,倒是白蓮莫名其妙的針對自己,還需得調查一番緣由才是。
此時前麵已經開始拜堂,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李秋言就將此事暫且放下,專心觀禮。
梁少爺今日可謂是春風得意。
臉上的笑,從始至終都沒有落下來過。
直到那句送入洞房,禮成。
他便扯了紅綢,小心翼翼的護著蓋了大紅蓋頭的柳淑婉回院。
李秋言和杜夫人這邊,就可以入座去等著開飯啦。
而白蓮看著對自己一向冷淡的表哥,仿若護著珍寶似得護著柳淑婉。
帕子都快擰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