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還是要吃飽的。”

人既然她做主全部帶回來了。

吃食當然會管夠的。

但同樣的,活計,他們也必須做好。

試用期不是說著玩的。

自己也不能當冤大頭不是?

李秋言表達了這個意思。

李向南也跟著點頭:“做活計不能挨餓。隻管好好幹活,這些糧食你們先吃著,吃完再去拿就是。”

隻要不離大譜。

這些粗糧,不值什麼。

李向南和李秋言將事情交代了一番就回去了。

並不管他們如何感激,內心如何活動。

六人安頓了下來,自第二日起,就一個不落的全部下地了。

李家對李月,甚至是不到十歲的李辰也是沒什麼做活方麵的要求的。

但他們不這麼認為。

既然主子一視同仁的讓他們吃飽了飯。

他們就不能安心的待在家裏吃閑飯。

不必說年紀大點的李辰,這個年紀的孩子,其實也頗能幹些活計了。

就是小小的李月,每日也是像模像樣的跟在李陽身後。

活計雖做不了許多,但遞個東西什麼的,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止是李家眾人,就連終於抽出空閑過來李家幫工的村民們,看幾個孩子懂事的樣子,也是頻頻點頭。

這幾個人,算是請著了。

而有了人手,這地裏的活計幹起來也就快多了。

李向南雖說還是整日泡在地裏忙活,但最起碼現在吃飯準時了許多。

飯桌上,看著經過這大半個月的忙碌,黑了許多也瘦了不少的李向南。

李秋言不免就有些心疼。

特意夾了塊燉的軟乎乎的紅燒肉給自家老爹:“爹,眼下人手也不缺,你就別那麼勞累了。”

雖說算是地主老爺了,家裏有下人,有長工,有短工。

可最辛苦的,卻還是李向南。

各處都是他留心,做起活來更是拚命的很。

若不是眼下不缺人手,李秋言又派了人日日準時去喊他和老李頭回來吃飯。

指望這地主老爺自己主動,還吃不上個按時飯呢。

李向南樂嗬嗬的笑:“爹不累。得趕緊把地給種完,我打算種完地,就再多挖幾個坑。地多了,糞肥也得跟上才行。”

楊氏輕咳了聲,又敲了敲桌子。

李向南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是飯桌上呢。

他並不在意說的話題有味道,不好意思的對著自家娘討好的笑了笑。

就將李秋言夾給他的紅燒肉塞進了嘴裏:“嗯,這肉真好吃,是我閨女的手藝吧?”

不錯,這個都能嚐出來了。

不怪李向南嘴巴靈。

一是李秋言這幾天閑了下來,在家沒啥事兒,經常會親自下廚鼓搗些吃的。

二是李向南也不知道咋回事兒,閨女做的飯就是好吃。

他本就不挑食,那李忠媳婦兒做的飯食也挺不錯的。

可自家閨女做的呢,味道就是不一樣。

譬如這一樣的燉肉,李忠媳婦兒也燉過,閨女燉出來的,咋就那麼香呢?

一邊想著,李向南就著肉的餘味,又使勁往嘴裏扒了幾口飯。

可真香啊。

閨女手藝又精進不少。

“肉還能不好吃?”

王氏笑李向南。

用村裏流傳的俗話來說,任什麼東西,借了肉的味道都是好吃的。

就是眼下家裏不缺肉吃,王氏對這句話也是深以為然的。

何況,這可是純純的一大碗肉。

五花三層、肥瘦相間的,燉足了火候,軟香可口的紅燒肉。

李向南卻一邊又夾了一塊肉,一邊搖頭:“這個味道,不一樣。”

李秋言眼睛亮晶晶,自家老爹是知己啊:“爹真厲害,這紅燒肉裏,我特意放了炸香的蔥酥。”

前世的李秋言,做紅燒肉的時候最喜歡放炸的幹幹的洋蔥碎。

這東西也有學名,叫紅蔥酥。

與紅燒肉是絕配,十分提味又好吃。

可這裏沒有,李秋言就幹脆將山上拔的小野蔥頭炸成了酥,放進去,也挺不錯的。

沒想到,李向南除了覺得好吃之外,還能發現不一樣。

肉是不錯,楊氏吃的也很好。

此刻她卻看著這幾個不講究的爺幾個搖頭。

哪裏見過這樣的,剛說了糞肥,一點也不耽誤吃飯不說,話題立刻又變成了做飯。

“虧得何先生不在,不然,還得說你們。”

楊氏自己也不甚講究這些的。

隻不過,家裏經常有文化人嘛。

出於對文化人的尊敬,她也少不得要注意些不是嘛!

隻可惜,她的一番好意被辜負了。

因為,何大儒他人實際上更不講究啊!

何況,文化人何大儒今天並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