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也不知道,自己為啥還這麼緊張。
他昨日並沒就睡在李家宅子。
而是去了江哲那邊,就與墨白湊合了一夜。
雖說王氏安排人給他收拾好了客房,但他沒那麼大臉真的好意思去住啊。
早上過來的時候,明明聽楊氏說昨天夏至一家人已經來過了這邊,卻還是,忍不住緊張。
昨天中午,李金與李向西一家人匆匆見了一麵打了招呼就分開了。
按照他與夏至先前的設想,並未當下就將事情和盤托出。
而夏至回到家,爹娘妹妹除了高興之外。
竟然話裏話外還對著李金讚不絕口。
夏至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之前李金與李木一起回來辦事的時候,就已經特意來過自己家幾次了。
還每次都買了東西,說是自己托他帶回來的......
各色各樣的吃食啥的,想的周全極了。
就連妹妹,都對這個八斤哥哥挺親近。
知道了這些的夏至,心中有些酸軟。
當時,他就起了心思嗎?
聽著爹和娘對李金的讚許聲,她好幾次都想幹脆趁著這會兒說了算了。
隻可惜中午的時間太過緊張,也就剛剛吃完了一碗麵的功夫,爹娘就要去上工了。
方氏就讓她在家好好休息。
自己則帶著冬雪,與李向西兵分兩路,各自出門去了。
夏至收拾了桌子,睡了一小會兒,剩下的時間,就淨在家裏做心理建設了。
也許是太久沒回家,與家裏有些生疏了。
也許是作為一個女孩,再怎麼想的開,還是對於終身大事有一些羞澀。
與李金說好了自己先回家給爹娘透個信兒的夏至。
這個話,就怎麼都有些說不出口。
直到磨嘰到吃完晚飯,她才鼓足了勇氣:“爹,娘,明日你們要不歇一天吧......”
“歇一天做啥?”方氏一邊收碗,一邊問。
歇息的李向西也疑惑的看了過來。
“李金,他要來提親......”夏至硬著頭皮說完這句話,接下來的話就順暢了:“他說明日要過來,家裏總不好沒人。”
方氏登時大驚失色,問了一個讓夏至哭笑不得的問題:“李金是誰?”
莫不是閨女偷偷與人好上了?
作孽哦!
方氏碗都掉了,還渾然未覺,追著夏至問李金是誰。
夏至忙安撫自家娘親:“娘,就是今天來送我的那個,你們中午不是還說他了?”
“他?他不是叫八斤嗎?”
方氏又咋能知道八斤改名的事情哦。
總之夏至一番解釋下去,方氏終於將事情給搞明白了。
“這......”
方氏心裏是有些樂意的。
可看著臉色不好,去摸旱煙袋的李向西,有點不知道開口說什麼好。
對於李金,她是挺喜歡的。
可要做自家女婿,就另當別論了。
閨女要嫁人,難不成,留冬雪招贅?
手心手背都是肉,方氏也有些為難。
冬雪倒是眨巴著眼睛:“八斤哥哥,不對,李金哥哥人很好。”
夏至吃了個沒說清楚的虧,不等李向西開口。
立刻就解釋:“他說了,贖身後,願意入贅!”
七個字,就把事情給講清楚了。
聽到這裏,李向西的眉頭隱隱鬆了一些,終於開口了:“他贖身要多少銀子?”
在他看來,李金要入贅,又說了贖身的事情。
定然是讓自家幫他贖身的。
倒也不是不行。
李向西琢磨著自家的銀子。
與旁家女人管錢不同,他家的銀子,一向是在李向西手裏握著的。
李向西過日子十分儉省。
就是久不歸家的夏至,今天好不容易回來,他也就讓方氏在繞街賣豆腐的小販那裏多買了一塊豆腐。
桌上除了這一個多的豆腐之外,就隻有家裏本來就有的東西了,不花錢。
夏至有些吃驚:“爹,你問這個做什麼?”
“算算家裏銀錢夠不夠,不夠的話,少不得要與向南說一聲,慢慢給了。”
啥?
這是同意了?
夏至有些呆愣,也不忘回答李向西的話:“贖身的事情,我也不懂,要問問言言吧......”
這當然是托詞了。
具體的事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不能說罷了。
不過李向西不知道啊。
他當即起身,就要去李秋言家:“剛好,這親事我也要問問你爺你奶。”
雖說老兩口早就說過孫輩們的婚事他們不管,但李向西是特別講究禮法的人。
不想將親事確定下來再通知自家老爹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