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為之微愣。
短暫愣神中,白羽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他之前故意調侃說讓秦韶清晚上幫自己搓背,但那也隻是調侃。
“嬰兒,是她親口與你說要給我搓背?”白羽神色認真的對鶯兒問道。
鶯兒嘟著嘴巴點頭道:“是的呢,方才我去給夫人送水果,秦韶清偷偷與我說,今晚要給少爺搓背,讓我準備好洗澡水就離開。”
“不覺得奇怪嗎?”白羽蹙眉問鶯兒。
“????”鶯兒心中滿是問號的看著白羽:“少爺,難道不喜歡秦小姐侍奉嗎?”
“不是不喜歡,而是她根本就不會說服自己做這種事。”
白羽斬釘截鐵的做出判斷。
“那怎麼辦?”
“沒事,鶯兒,你回去歇著吧。”白羽收斂神色,平靜的讓鶯兒回屋去休息。
鶯兒心裏琢磨了下,沒說什麼,轉很回去了自己住虛。
目送鶯兒離開。
白羽獨自走進了沐浴室,腕了衣服,進入了浴桶中坐下,享受這熱氣蒸騰,身子前傾怕在了浴桶邊緣閉上了雙眼。
他在等,等秦韶清。
這一等,就是半炷香時間過去。
在白羽等的不耐煩,認為秦韶清不會來時,身後的門在吱呀聲中被人從外麵推開。
聽到輕盈腳步走近。
閉著雙眼的白羽嘴角上揚開口說道。
“夫人若是不願意,也不必勉強,叫鶯兒過來,鶯兒早已習慣了幫我搓背。”
身後走到浴桶前的秦韶清並未說話,俏臉不滿紅暈的咬著嘴唇,伸手拿過了一旁的粗布手帕,手顫抖著將粗布手帕放入水中浸淥,然後輕輕的在白羽脊背上下搓著。
閉著雙眼的白羽沒有回頭去看。
單純憑空氣中散發出的淡淡味道,他就能判斷出身後之人是秦韶清無疑。
其實在鶯兒說秦韶清要為自己搓背時,白羽心中就意已了然。
傍晚時,他在秦韶清麵前連續說了幾個頗有意境情話,隻是為了逗弄,但最後說讓此女幫自己搓背,實際上是有意為之。
他清楚秦韶清心裏早就認定了自己是少年白衣。
但白羽從未想過要將這個身份公布與眾,如果可以,他要隱藏一輩子。
而慫恿秦韶清給自己搓背,則是讓她看見自己背上那幾個盤根錯節傷疤,以此告訴他,去年冬至,自己在塞北邊關,的確是遭遇韃靼鐵騎,身上留下了嚴重的外傷。
“你……”
身後秦韶清一個你字出口,便陷入了沉默,同時搓背的手也停下。
“後背的傷疤是什麼時候留下?”
短暫安靜後,身後秦韶清傳來了微微哽咽話語。
“去年冬至,我為了讓鶯兒他們安全離開,獨自引開了韃靼鐵騎,當時我沒多想,認為鉆入山林,鐵騎就追不上我,但我想多了,最終被追上,疲於亡命中,被對方連續砍中了後背,幸運的是,對方並未下死手,而是為了戲虐我,才讓我保住了一條命。”
“當然真正讓我腕身的是有人出手擊退了韃靼鐵騎,至今我都不知對方是誰,最後我因流血過多昏倒在了荒野,被後續躲避韃靼鐵騎的百姓救了,不然,我可能如同父兄一樣,永遠的沉睡在了北疆大地。”
白羽語氣沉重的講述了後背傷疤來歷。
這其中多數都是事實,但唯有後背傷疤說的是謊話。
傷疤的事,也是他重生後,心底隱藏的最大秘密。
同時背部傷疤,也是白羽不願當朝做官的最大原因。
至於出現神秘人擊退了韃靼鐵騎也是真,但對方可不是為了他出手,而是為了自保。
“那個人因該是被明叔殺了,死了也好,這樣這個秘密便會永遠隱藏,那個人也不會懷疑到我,反而會認為是死於了北疆戰乳。”
白羽心底暗暗思忖。
身後秦韶清目中已然浮出了水霧,咬著嘴唇,看著白羽背上那錯節猙獰傷疤,芳心莫名的在刺痛。
“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今後我不會在故意氣你了。”
片刻功夫。
秦韶清心裏閃過了很多畫麵,也同時想起了很多事,最終彙聚在一起,讓她湧起了對白羽深深愧疚。
單純白羽背後錯節傷疤,就已證明了他不會是少年白衣。
因為她是看著少年白衣在擊退了韃靼鐵騎後,在城關上接受萬民歡呼中失去了蹤跡。
時間點上,白羽與少年白衣對不上。
“夫人,若心中愧疚,今晚侍寢吧,我好久沒近女色,不如今晚夫人就與我魚水之歡可好?”
白羽突然的話語,聽的滿臉愧疚的秦韶清眼中登時露出兇悍。
“姓白的,我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