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次大比連柳夫子都驚動了。”大比會場的氣氛越加熱烈,車前子卻後知後覺的發現了新情況。
眾人隨著車前子的目光看向廣場中央一處視野極好的位置,四個身穿夫子袍的人端坐在那裏,他們都是閣裏德高望重的夫子,居中那位年齡略微大一點,卻是麵貌最神奕的一位,他就是車前子口中所說的柳夫子。
柳道農!從龍閣三千夫子之首,禦賜一品紅袍大公卿,修為臻入化境,學問更是深不可測,是大夫子最得力的左膀右臂,連大夫子對其也是以同道相稱。
柳夫子雖然坐鎮內閣,但是這樣的人物,平日裏就算是內閣弟子也很少能夠見到。此時不光是陳十安他們這邊,其他方位也有充滿敬畏的目光不斷投射過去。
“嗬嗬,柳師,這群孩子對您老可是仰慕得緊啊。”論道院的院長吳窮極對著身旁的柳夫子笑道。
柳道農六七十歲的模樣,須發皆白,依舊腰板挺直,聞言也是欣慰的笑了一聲,眼睛看向某處,說:“那就是陳十安吧。”
吳窮極其實也一直在留意那邊,聞言立即回答道:“是的,聽說修煉剛滿三天就晉入納氣境了,了不得啊。”
“畢竟是決明的孩子,還是大夫子看著長大的。”柳道農眼裏露出驚異,想了半天隻能這麼解釋,隨即笑道:“怎麼?你們論道院心動了?”
“嗯,我看過他成年禮時作的道論,確有幾分意動,我這邊正好有一個關於凝瓶功法的學術研究……”吳窮極沒有否認。
“嗬,我可提醒你一句,大夫子交代過,不許傳陳十安任何功法。”
“這……”吳窮極語塞,不傳功法?這還怎麼研究?怎麼論道?不是紙上談兵嗎?不過聽說是大夫子的吩咐,盡管心中疑惑,卻也沒說什麼,隻能扼腕歎息。
“哈哈,吳夫子,這下你們論道院不能和我們武學院搶了吧。”一旁的武學院院長俞東海樂了,本來他還真沒信心從論道院手下搶人。
“現在談這些有何益,說不定陳十安對醫道感興趣呢。”一旁的懸壺院院長李知林見兩人搶得歡樂,也不甘寂寞。
柳道農看著幾人起爭執,並沒有告訴他們陳十安不僅道論文章獨樹一幟,也不僅半日凝瓶三天納氣,更是還未修煉就已經有了開悟的境界。否則的話,這三人恐怕要為了爭奪陳十安而先上台比劃比劃了。
看著幾人吵了一陣,柳道農突然問道:“聽說今天陳十安要挑戰洪喆?”
俞東海聞言笑聲一滯,點頭歎息:“是啊,據說洪喆這小子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這就難怪了。”柳道農頓了一下,接著說:“當年紀妃在皇城大開殺戒,我從龍閣駐紮京中的勢力也被監察司借題發揮連根拔起,洪喆的父母也在那時受到了牽連,雙雙殞命。”
這事在從龍閣不算什麼秘密,幾位院長此時聽柳道農談起,都歎了一口氣。他們何嚐不知監察院是新帝扶持起來專門製衡從龍閣的手段,又怎麼會放過這個重創從龍閣的機會。
“檢察院!我定要他血債血償!”俞東海身為武學院院長,自然不是好相與之輩,脾氣火爆是出了名的,此時怒喝出聲。
“那紀妃……”吳窮極欲言又止,還想說些什麼的樣子。
“無需多言,大夫子自有主張。” 柳道農淡淡道:“比鬥開始了,好好觀看吧。”
幾人應了聲“是”,目光看向下方的比鬥台。
比鬥台上,有一名夫子擔任裁判,簡單的說明了一下規則之後,就按照名冊點了兩名弟子上台:“論道院韓修對陣武學院刑衝。”
被點到的兩人紛紛躍上高台,期待已久的內閣大比終於拉開帷幕,場麵瞬間被點爆,第一場就能見到韓修出手,更是開局就將氣氛烘托到高潮。
韓修是論道院近年來最出色的弟子,二十歲左右的年齡,已經是開悟境的境界,對修行很有天分,學問造詣也是極深,偏還生就一副翩翩公子的好皮囊,因此在內閣人氣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