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三番意味不明的話語,讓楚雅君深知麵前是個難搞又頑劣的人。
她口吻冷漠提醒:“石緒宥,我們之間隻是上下級的關係,連朋友都不是,希望你能注意一下分寸。”
說實話,對方要是一個注意分寸的人,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石緒宥顯然無所謂她的態度,惡劣是這位天才攝影師的底色。
他突然走近一步,彎腰側頭貼在楚雅君耳邊,綽然有餘留下一句話:
“姐姐,真希望我們以後的日子,能好好相處。”
隨後他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便瀟灑轉身離開了。
楚雅君對於這樣雲裏霧裏的話沒有深究,在她眼裏,不過就是一個還沒有成熟,有些惡趣味的大男孩而已。
當然,如果能早知道後期這大男孩,會給她的生活帶來怎樣的“動蕩”,那她現在一定大喊著要遠離神經病……
回到包廂,沒看見石緒宥的身影,應該是已經走了。
楚雅君徹底放鬆下來,跟同事們吃吃喝喝,一直玩鬧到了將近十二點。
要不是明天還要上班,估計一個個醉鬼還在喊著去續攤。
對於這樣熱鬧的聚會,楚雅君是珍惜且興奮的。
她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樣開懷的和人相處過了,果然她骨子裏就是個按耐不住寂寞的人,在家當了那麼多年米蟲,脫離一切人際交往真是憋死人了。
徹底的放縱,也就導致,她是真的,徹徹底底喝醉了……
“唔……雅君姐,我跟你說,那個石攝影師是真的太帥了鵝鵝鵝,要是做他女朋友,該有多快活啊……”
散場的時候,張漫和她互相攙扶著,蛇形走路的同時,還互相說胡話,發酒瘋。
“別提他,提他就煩……對了,小,小張,你家住在哪裏來著?”
“盛興路金地小區,六……六零二。”
靠著最後一點神智,楚雅君強逼自己清醒,聯係好一早就安排妥的出租車司機們,正要把喝醉了的同事們塞進車子裏——
忽然一個平日裏,從來沒什麼溝通交流的女同事,跟變魔法一樣,從背後掏出一束花來,遞給她:
“喏,這是你上午落在工位上的花,我路過看見就給你帶來了,不用謝我哈。”
說完,她打著酒嗝,坐進出租車,車子揚長而去。
楚雅君手捧那束鮮紅玫瑰,一時大腦發懵。
混沌的腦子勉強記起來,這是石緒宥送給她的,甚至還說裏麵有親手寫的寄語。
當時的楚雅君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順著花束,竟然還真找到了裏麵一張純黑色小卡片。
她動作遲緩,將卡片從裏麵取出來,卻發現上麵的字全部是扭曲的,甚至還有重影,根本認不清寫的是什麼。
搖了搖頭,用力凝神去看。
“你、好……姐姐,很期待我們的見麵。”
“2015年……”
後麵是一串數字,應該是時間,離現在很久遠了。
正當仔細辨認的時候,身後,陡然傳來一道熟悉到讓她心驚的聲音。
“寶寶,夜裏風涼,怎麼在這裏傻站著。”
即便喝醉了酒,神智幾乎要被酒精侵蝕的一幹二淨,但在這一瞬間,楚雅君還是本能的將手裏的卡片,迅速塞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