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不要臉,楚雅君就是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麵前這個,大約就是她見過最不要臉的人了。
她聲音加重:“石緒宥,我不知道你總是針對我到底因為什麼,但還是希望你能夠放尊重一點,我已經結婚了。”
不管這段婚姻中到底有多少情與愛,孟卓是她丈夫這一點,不會有任何改變。
對於她的申明,石緒宥冷笑一聲。
看起來渾不在意。
他神色寡淡,目光凝在她臉上:“楚雅君,你敢對著自己的心發誓,說你最愛的男人是你的丈夫嗎?”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確實與我無關。”
他話音落下,突然偏過頭,在她耳側開口:“但若你的前男友知道了,肯定會很傷心呐。”
好比一記重雷炸開,炸得楚雅君心神不定,耳蝸蜂鳴。
她退開一步,像躲開洪水猛獸般避之不及,抬眼視線與他交彙,聲音發著顫。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
石緒宥無所謂聳了聳肩,“但我想你應該知道。”
語畢,欣賞夠了她的痛苦一樣,“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姐姐,期待下一次見麵了。”
對方什麼時候走的她不清楚,也不記得在原地站了多久。
直到——
衣角被人小力拽住,低頭是女兒擔憂的眼。
“媽媽,你怎麼了?”
驟然回神,楚雅君勉笑道:“你怎麼也出來了?”
“小小擔心媽媽會被那個壞叔叔欺負。”
誠實說出原因,又見奇怪的叔叔已經走了,小丫頭放心下來:
“我們快點進去吧,飯菜都要涼了,媽媽說了要給我剝蝦吃的,不許反悔。”
“好好好,不反悔,我們進去吃蝦。”
接下來的一餐,楚雅君心不在焉,機械性給孩子布菜,剝蝦剝蟹,用完飯後又帶著女兒出去溜達一圈,隨後回了房間。
很快,小小就依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將小家夥擦洗幹淨,然後放置在床上,靜靜看著她出神。
前男友,除了紀淮民,還能有誰……
根據那束花的卡片,她早就猜測過,這個石緒宥是不是跟那個人有關。
沒想到,竟然真猜中了,除了驚訝,更多的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恍惚感。
怪不得石緒宥此人總是針對她,好像走在哪裏都躲不開。
這算什麼,回國來替紀淮民報複她嗎?
楚雅君越想越覺得可笑。
她跟紀淮民之間的事,怎麼樣也不該輪到一個外人來指點。
畢竟當年的事情,本就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後來醒悟的時候物是人非,究竟誰對誰錯,誰能說得清,現在她已婚,紀淮民在國外,想必也已經組建家庭。
想太多,不過是徒增煩擾。
因而她決定,遠離石緒宥,哪怕丟失那份工作。
想到這裏,楚雅君看了看時間,已經夜裏十一點。
可房門仍然沒有任何動靜,該死的孟卓還沒有回來。
她按捺下去的煩躁又湧上心頭,思來想去,終於是忍不住撥出電話。
過了很久,那邊才接通。
沒等對麵開口,楚雅君就耐不住性子,劈裏啪啦一頓輸出。
“孟卓,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鍾了,晚上十一點了,你還不回家,我看你是沒有臉回家對不對,下午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奇怪了,偶爾問你話也不說,回來後就更奇怪,突然發瘋然後一言不發就出走,現在還不回家,你長本事了是吧,有本事就離婚,咱們各過各的,你再也不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