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逆行的麵包車,一頓吭哧吭哧加速後,飛快開走了,生怕被豪車主人要求賠償。
但孟卓從頭至尾,也沒分半個眼神給他們,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起伏,好似感覺不到痛楚,隻是氣息更陰戾了些。
一夜未合眼,才終於在第二天上午,抵達嶺大。
命運就是如此神奇巧妙,在孟卓抵達不久後,他就看見了自己的妻子,正和一男一女有說有笑,進入校園……
“你快放開我!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已經犯法了!”
掙紮無果,逃脫無果,楚雅君急得眼眶都紅了。
這個死變態,居然叫她雅雅,她一聽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更過分的是,這人身體就黏在她後方,絲毫間隙都沒有,因為太過緊密,導致楚雅君居然能清楚聽到那家夥逐漸粗重的呼吸,乃至越來越明顯的男性特征。
無不彰顯著對她的渴望。
楚雅君一時幾乎羞憤欲死。
精致清雅的麵容上,湧現出無盡難堪。
誰能想到,隻是故地重遊一下,還是在校園裏,竟然會被她碰到這種變態色狼,而且對方六年前就開始給她寫那種不雅的情書。
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已經在暗處窺視了自己六年!
不對。
那情書裏,寫她剛剛升入嶺大,也就是說,大一的時候寫下,那已經是十年前了……
還沒有算上情書裏寫的她高中養小白鴿,會不會高中甚至更早的時候,這變態就已經在她周圍窺視了?
一想到這個,楚雅君就開始毛骨悚然。
身後的孟卓終於褪去以往在妻子麵前,竭力保持的理性與優雅,他把那稱為正常。
但在知道雅雅回到嶺大時,內心的焦躁就已經升至極限。
真的已經沒有辦法再忍耐了,裝成正常人徐徐圖之的辦法,隻適合那個叫孟卓的軀殼,不適合裏麵偏執的靈魂。
畢竟,他本來就有病,不是嗎?
“雅雅,不聽話的人就要受到懲罰。”
壓低聲音,熬了一夜沙啞的嗓子再加上他的刻意為之,哪怕同床共枕多年,在無限驚慌中,身前女人也沒有認出此人,正是自己的丈夫。
孟卓感受到手掌下的肩膀在細細顫粟,這讓他心疼,更讓他興奮。
嘴角抑製不住揚起,“放心,不要害怕,我當然不會傷害你,我還會好好愛你。”
他對她的愛,已經滿的快要溢出來了。
但他不能在裏麵獨自窒息,如果他瘋了,雅雅會毫不猶豫拋下他去找紀淮民,這一點孟卓從不懷疑。
所以,雅雅,我們一起沉淪,你來接住我所有的愛,無論高尚的還是肮髒的,都接住它,好不好?
“求求你放過我……”
楚雅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嘴巴說話時,牙齒都在打架,雙腿顫抖,要不是那變態用手箍住她的身體,恐怕她此刻已經軟倒在地。
也不敢尖叫。
且不說這個假山群裏的洞窟本來就隱蔽,再加上中午師生,包括雜工們都在食堂,周圍靜悄悄的,根本不會有人來救她。
再者誰知道這種情緒不穩定的變態男人,會不會看她叫人下一秒就一刀捅了她!
什麼不會傷害她,鬼才信。
此時此刻,新聞報道各種碎屍案,已經開始在楚雅君腦海裏反複播放。
正戰戰兢兢中——
一團白色布帕,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
強烈刺激的氣體,躥入鼻腔,在清醒至混沌時,楚雅君嬌軟的唇,艱難囈出幾個字:
“孟…卓,救……我……”